路蔓蔓觉得着拥抱压得自己喘不过气来。
她这才意识到她确实有点太过兴奋了。
路蔓蔓拍了拍陈章和的肩,从他的怀里挣脱出来。
这下路蔓蔓连直视陈章和脸的勇气都没有了,她垂下头红着脸,讷讷解释道:“不好意思,我刚刚太激动了!”
陈章和只是一声不吭地望着她,好像要把她的脸活生生看出一个洞来。
两人之间陷入了令人尴尬的沉默,可空气间又好像夹杂着些似有若无的暧昧。
路蔓蔓还没来得及多想陈章和为什么也会激动地回抱,就听见办公室门上响起的敲门声。
那人似乎有些着急,没等到他们应门,就直接将虚掩着的门推了开来。
顾修远从门外走了进来,他大概是刚刚从会议上下来吧,连领带都来不及解下。
他只是瞥了一眼坐在路蔓蔓床边的陈章和,便把目光转向了路蔓蔓。
不知为什么,路蔓蔓在他眼神下,竟有些心里发慌。
她想起了刚刚和陈章和的那个拥抱。
可她转念一想,有什么好心虚的,自己跟陈章和之间清清白白的,什么都没有,只是一时激动罢了。
再说了,反正都要离婚了,就算真有什么顾修远也管不着。
她虽这样想着,可一开口却又开始转移话题:“妈回家了吗?”
路蔓蔓的演技太差了,任是三岁小孩都能听出她声音中的不自然。
顾修远走上前来,站到床的另一边,俯视着路蔓蔓,他的眼里带着些审视。
见顾修远没有回答,路蔓蔓的眼神下意识飘到了仍坐在床边的另一个当事人陈章和身上,又迅速飘了回来,直愣愣地盯着自己正在输液的手上。
陈章和顺着她的视线望去,他这才吃惊地发现,路蔓蔓手上的针头不知道什么时候走偏了,她的手背上肿起了一个大包。
陈章和不顾身边站着的顾修远,便一把抓起了路蔓蔓的手。
路蔓蔓见他突然的举动,惊讶地瞪大了眼睛。
陈章和手上迅速地将针头拔出,另一只手迅速地从兜里掏出纱布,附在她的手上。
他一边动作,一边轻声向路蔓蔓解释:“你刚刚动作太大,手上的针管移位了。”
路蔓蔓的脸刷地一下红了起来。
动作太大,是抱住他的动作太大了吗?
陈章和隔着纱布,用大拇指揉捏着路蔓蔓的手背:“我办公室里没有冰,你回家之后拿冰块冰敷一下。48小时之后还痛的话,就要改成热敷。”
他的动作和声音一样,是那样的温柔,轻轻飘荡着,在不经意间就溜到了人心之中。
“我来吧。”顾修远不知道什么时候走到了陈章和的旁边,强硬地把路蔓蔓的手从顾修远的手中抽了出来。
顾修远照着陈章和的姿势按着路蔓蔓的手背,看似不经意地隔在了陈章和、路蔓蔓之间。
他抿了抿唇,才假装若无其事地开头:“我让司机先把妈送回去了。她做完检查听到你晕倒了就吓坏了。立马就打电话给我,硬要我马上赶过来。”
几个举动下来,路蔓蔓早就忘记了刚刚自己问顾修远的问题,乍听到他的回答还有一些疑惑。
可在听完他全部的话之后,她又突然能感受到手上的疼痛了,那血肿不仅伤了她的手背,不知道为什么让她的心也一点一点阵痛起来。
是了,是妈硬是要他来,他才会来的。他怎么会为了一个小小的急性肠胃炎就抛下工作赶到医院里呢。
路蔓蔓居然觉得自己真是可笑,竟然还会为了他的到来暗喜。
她把手从顾修远的手上硬生生拔了回来。
“我自己按着就行了。”
顾修远手上一空,霎时间,他的面色冷了下来。
“没什么事了?没什么事我就送你回来,公司里还有事等着我。”
路蔓蔓听了他的话,就掀开被子,坐到床的边缘,四处看,似乎是在找自己的鞋子。
陈章和见状,拾起放在一旁的鞋子,走到路蔓蔓的身前,蹲了下来,把鞋子放在她的脚下。
路蔓蔓一边穿鞋,他一边在一旁细心叮嘱道:“虽然现在不难受了,可还是要注意。如果晚上还难受想吐的话,就要来急诊室。不要自己硬撑着。”
“嗯嗯,知道了。今天谢谢你!”路蔓蔓已经数不清她对陈章和说了多少次谢谢。
遇见他以来,她就好像一直在受他恩惠,不停地对他说谢谢。
顾修远见路蔓蔓穿好了鞋,便一把拎起路蔓蔓的包,扶着她走出了陈章和的办公室。
在和陈章和擦身而过的时候,顾修远突然停下脚步,朝陈章和点了点头,嘴角牵起一个疏离的微笑:“陈医生,谢谢你今天帮忙照顾我太太。”
陈章和也毫不示弱地扬起了自己的招牌笑脸:“不用客气,都是我应该做的。”
顾修远扶着路蔓蔓走在医院的走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