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苟过来看叶山月,带来了一面锦旗。
还有一个令所有人都一项不到的东西——苏州产的半导体收音机。
病房里挤满了人,旗里广播台想要采访她。
盛敏在门口左顾右盼,抱着锦旗窜过来。
“你看——”
锦旗打开,是赞扬叶山月保护财产的话。
这是个好素材,记者赶紧用笔记下来。
又问了一些话,见叶山月疲惫的神态,觉得差不多就告辞。
留下熟人在病房里。
床头桌边的水喝完了,艾彦拎着搪瓷缸去打水。
二苟一番官方话说完,递给她一封信。
“应该是你家里寄过来的,旗里收发室搬迁,卡在桌缝里几个月,最近才发现。”
叶山月有些惊喜,接过来赶紧打开。
瞟一眼信件内容,身体几乎僵直。
继续寒暄几句,等病房里的人都走了,她才重新将信打开看。
内容直叫人不可置信。
“在看什么呢。”看好文请到:r o hu w uc c
叶山月慌忙间将心收起来。
“家里的信,收发室搬迁,过了几个月我才收到。”
后续的话,叶山月基本都是心不在焉的应付着,艾彦看她疲惫,退出病房。
在这里接纳了自我的叶山月,此刻面临着另一重挑战。
——知青返乡。
信中说,有了政策,第一批返乡的知青已经在路上。她作为最后一批支援下乡的知青,回来的时间可能会晚一些,家里尽量帮忙。
但距离信寄过来时,已经过去几个月,返乡的估计已经好几批。
这应该是妈妈写的,字迹她认得。
直至回到知青点,叶山月的思绪似乎都脱离了本体,总是飘忽。
盯着自己背过来的那床被子,叶山月顿觉眼眶湿润。
千里之外的家,妈妈或许正在思念着她,她也想妈妈了。
叶山月写了一封回信,期待着与家中联系。
冬日里,什么事情都是慢悠悠的,这封信在邮差手里送到上海,或许要很久,但没关系,只要互相惦念着,时间久一点也没关系。
腹部伤口已经长得差不多,虽然痕迹长,却不算深。
手臂上剜下那一块肉,倒是更缓慢,碰到了筋,皮肉总是长得更快些。
单手做事,总是不方便,尤其洗漱的时候。
本来北方干燥,洗澡频率不高。
但叶山月习惯了,总是忍不住,只能擤一把毛巾擦擦。
艾彦思来想去,觉得自己应该在入冬前做好准备。
盖一个淋浴的房子。
冬日破土,总归不方便。
琢磨一番,总算想到了一个还算不错的法子。
在知青点屋子灶间北面,盖一间浴房,墙面只需要凿个口子,容人进出。
叶山月身体虚着,被二苟叫到大队帮忙做文书工作。
趁着机会,说动就动。
将队里年轻人几乎请了个遍帮忙,不过天时间。
用稻草和了夯土,在屋内烧火去干水分,凿了门,建成了浴房。
接了暖炕,从灶间的火蔓延过来热气,洗澡时候不会冷。
队里人人都知道他们俩感情好,总要调笑几句。
“你这人了不得,心上人爱干净,就建浴房起暖炕,嗨呦,羡慕死我们这些人。”
“她从南边儿来,住不习惯,做点自己力所能及的事儿罢了。”
“是啊,你上进了那么些年没求来的收音机,叶山月就有了,活该你俩是一家子人。”
艾彦通着暖炕,一听这话手上动作更加麻利。
叶山月是个厉害的姑娘,受了伤的时候,理应应该过的舒服一些。
这都是他该做的。
“看把你美的。”
队里小伙儿看的眼红,不免感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