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芝不怀好意地提到了性趣，倒是勾起了齐醉声的回忆。

应该都是四年前了吧，第一次在签售的时候见卷舒，她就对这个女孩子有印象。

卷舒当时还戴着黑框眼镜，靠得近，也能看出只是化了点淡妆，不过化妆水平一般，这个女孩子说自己是即将读研的，其实也能看出来处世不深，毕竟对方的眼神又清澈又显得笨笨的。

后来卷舒说话间擦了下眼镜，摘下眼镜的她与戴上眼镜的她简直是两个人。据她的观察，无辜的小鹿眼真的很直男斩，她作为女人也很喜欢这样的眼睛，让她很有保护欲。

签售时间很短，其实也没说几句话就结束了，虽然齐醉声很喜欢和粉丝聊天，但毕竟像上班一样流水线，一个接一个的粉丝，只是留了个大概的印象。

后来又见面的时候就是视频签售了。此时是异国，她不知道是手机美颜还是卷舒的化妆水平进步了，觉得卷舒比上次又漂亮了一个台阶。她当然慷慨地夸她，也夸她厉害，清纯的小鹿眼笑起来更加明媚。聊天氛围比第一次的突兀好多了。

再之后都是视频签售。卷舒跟自己时差具体差多久她不记得，但有一次她那边应该是夜里，她应该是定了闹钟刚醒，仍然是睡眼惺忪，身上也穿着睡衣，愣愣地坐在床头。

确实是很可爱，人都是视觉动物，长得好看漂亮的粉丝她本身就容易记住，更何况卷舒签售了好几次。视频对面的她让她想到了很火的女友视角，但也只是一瞬间的走神。

卷舒刚醒反应迟钝，跟齐醉声讲话的语气也有点中气不足，齐醉声更是兴趣上来，觉得逗逗她一定很有意思，她学她断断续续、有气无力的语气，卷舒也佯装生气。这一次，应该是齐醉声笑得比卷舒还高兴。

之后就好一段时间都没有来了。她以为卷舒出坑了，随着她们bition组合的人气走下坡路，她也许也去搞新的女团了吧。

失落……吗？不止她一个这样吧。

后来是过了几个回归期又看到了卷舒，齐醉声不可谓不高兴。看到多年的老粉潜水许久又出现在自己面前是什么感受，只有当爱豆的清楚。有一种兜兜转转你还在我身边的欣慰，又有种百转千回的感动。

但卷舒这次真的有点……跟以前不一样了。齐醉声不敢往下看，因为卷舒穿得很少很暴露，可以说几乎就只穿了抹胸，就算是余光也能看到卷舒的胸被紧紧包裹在小小的布料之中。

她控制自己的眼神不去往那里看，把注意力全部聚焦在卷舒的脸上，还是能看到对方白白的脖颈和肩膀。

那时候的她有过别的想法吗……？

东芝这时开口打破寂静：“我想说的是，我觉得你还是该想想你自己。”

齐醉声的思绪还在远方没回笼，东芝说：“倒不是一定要为了什么俗套的东西，我觉得你这么多年真的太闷了，老是压抑自己的内心，别把自己憋坏了。”

齐醉声对东芝说这话真是一点不意外，东芝单身的时候玩的也是真的花，她们去ktv的时候东芝还点过“公主”，齐醉声觉得相比之下东芝现在收心好好谈恋爱真是堪比从良，替她高兴。

东芝越说越狠：“你还是太乖了，你这么年轻活得跟个尼姑似的，跟女人睡了就是特别好的开始，如果你年轻时候一点都不叛逆，中年时期可是有可能会抑郁的哦。”

齐醉声点头说知道了，妄图停止对话，她怕再这样说下去东芝都要摁着她头让她玩弄女人。

东芝喝了酒，表达欲是空前的旺盛，她说自己跟自己的青梅女友第一次睡是十七八岁，懵懵懂懂，还特别怕，现在十年过去了，虽然跟她找回了青梅女友重归于好，但还是很可惜错过彼此的这十年。

“还有什么东西比年轻更珍贵啊，及时行乐知道吗，”东芝说，“年轻的时光是万两黄金都不换，我现在既有钱又有她，但我还是希望以前没钱的时候就有她在旁边。”

“莫待无花空折枝。”东芝说。

齐醉声说好，对东芝这一大段长篇大论表示自己听进去了，东芝还在说：“退一百万步说，你睡女人但没有谈恋爱，并没有违背偶像恋爱禁止原则。”

齐醉声知道，东芝到后面已经说的不是她了，她更多的是可惜当时怯懦的自己没有踏出那一步，所以看着她像看着当年的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