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刚落,一个宫人匆匆进来,说李贵妃身?穿素衣,手捧着自己的贵妃印玺,在外跪求,说要请皇上将自己打?入冷宫。
顾明渊垂了下眼眸,呵,真是好大一出戏。
天色渐暗,街边的路灯一盏盏点起来时,侯府内,年锦语连连看了屋外好几回,心一直不太?能定下来。
“姑娘,姑爷很?快就会回来的。”云梳在旁安慰,“外头如?今都在传七皇子偷偷去北疆的事,皇上定会给姑爷说法的。”
“可这也太?久了。”年锦语坐不住,要站起来,可她脚都没好,一落地就疼。
云梳忙扶住她,“您别动?,已经?派人出去打?听了。”
说着人就回来了,还是素练亲自去的,头上的裹布都没来得及拆,精神奕奕的,一点都不像受过伤的样子,“姑娘,外头茶楼里全是在说两年前姑爷和北辽的那一战,客人们都气得不行,照着样子看来,七皇子必然是要受罚的,否则难以服众啊。”
年锦语并不关心七皇子受不受罚,她只想知道入宫那么久为何还没回来,“若是如?此,相公也应该回来了。”
“兴许是事情太?严重,需要好好查问。”
年锦语很?快有?了决定,“备马车,我要去宫门口。”
有?关于姑爷的事,自家姑娘做了决定的,谁都劝不住,云梳也省了口舌,直接替她去备马车。
由?云梳背了出去后,上了马车,才刚动?起来,年锦语就时不时的看马车外,一颗心全在皇宫那儿了。
今天的街上比平时热闹,天黑时还有?许多人在外面,街边的摊子里满是客人,都是在茶楼里坐不过,到外头聊天的。
聊的也都是关于七皇子的事。
到了巍峨宫门口后,侯府的马车变得很?不起眼,年锦语安安静静的坐在里面,拉开的一点帘子为了方便她看宫门口的方向。
等了快有?一个时辰,才见到熟悉的身?影从里面出来,年锦语欺身?探出身?子,朝着那边喊了声,“相公!”
顾明渊和赵国公一同出来的,看到年锦语朝这儿挥手,赵国公轻笑,“顾将军,你夫人来接你了。”
要说以前赵国公和忠勇侯府的关系还没这么近,可自己儿子在顾将军手底下磋磨,这一年来整个人越发沉稳和长进,赵国公还是很?感激他的。
顾明渊向赵国公拱了拱手,“国公慢走。”
来到了马车旁,见她的视线一直追随着自己,顾明渊先抚了下她的头。
“我没事。”
年锦语这才放心的钻回去,等他上马车后,便是直勾勾的看着他,像是在说,我不问,你快点自己讲。
御书房沉闷的气氛,在见到她的刹那就被冲淡了许多,顾明渊理了下自己的袍子,“不是让你在家里等着,怎么出来了?”
“阿语不放心,相公入宫已经?有?五个时辰了。”
早朝时被召见,到天黑还没回来,年锦语忍不住就会想起爹爹当时被传召入宫时的境遇,所以她没法在家里等着。
“事情细节很?多,总是要问清楚的。”顾明渊大概讲了下御书房发生?的事,在提及二皇子时,语气微顿了下,“二皇子知道的比我都清楚,那些事,也就不用我来说了。”
年锦语不由?的好奇,“二皇子为何会知晓?”
“定然是有?人告诉他的。”
原本在审过杨家二公子后,顾明渊是不打?算在隐瞒下去,但不等他让严进去办事,二皇子就已经?在朝堂上曝光了七皇子的所作?所为。
而二皇子能说的那么详尽,也着实令他意外的很?,这只能说明将消息给二皇子的人,很?了解当年的事。
总不能是六皇子自己把这把柄往二皇子手中送,那就只剩下一人了。
“不管是谁,都是帮了相公的。”年锦语想到七皇子都满心不愉快,“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
顾明渊见她气呼呼的,“手还疼吗?”
年锦语摊开手心,上了药后还用纱布缠着,得再几日才能好。
“这阵子不出门了。”
“那相公呢?”
“我也不出门了。”
顾明渊也是有?些疲累,微眯了眯眼,看向马车窗外。
是不是坐山观虎斗,很?快也能见分晓。
当天夜里,恳请自降身?份的李贵妃,被送回了自己宫殿思过。
六皇子回府禁足,七皇子则被关在了宫中司刑所内。
乾清宫中,到了就寝的时辰,皇上面闭眼靠在龙床上,傅昭仪正在为他按摩。
动?作?轻柔的按着皇上的太?阳穴,床边的青铜香炉内,点着的安神香正染起白烟。
屋内有?药的残余气味,就在一刻钟前,皇上刚刚服了药,但脸色依旧不佳,他烦心透了。
自己儿子心里打?的什?么主意皇上自然清楚,这件事本可以下了朝后私下说,可他偏要在朝堂之上公布出来,为的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