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矜年的视线一直偷偷瞟顾砚,心思不在,也就没听出父亲的弦外之意。
他只顾着点头胡乱同意。
然后探着身体接过顾砚送过来的果汁。
沈矜年身上的的衬衫穿的是顾砚的尺码,大了两个号,松松垮垮地挂在身上,他稍微有些其他动作就会露出一节纤细漂亮的脖颈。
包括脖颈上暧昧夺目的粉红色。
不少。
重的浅的,新的旧的。
层层叠加。
令人面红耳赤。
沈丛安的表情里收敛起笑意,他即将迈入六十岁的大门,这些小小的痕迹对他而言一目了然。
沈矜年就算藏,也藏不起来的。
那件宽大的衬衫就足以证明沈矜年和其“朋友”的关系斐然,根本不是普通的朋友。
他不好戳破儿子打造的幻影。
沈丛安眨了眨眼,假装身体不适:“爸爸先去休息了,你记得过段时间把朋友请到家里来,一起吃个家常便饭。”
“好。”沈矜年快速点头应声,“对了,我妈的心理治疗在做吗?”
“有的,你的朋友很细致贴心对我们家格外照顾,请的心理医生也是数一数二的名医,你妈妈这两天已经好了许多。”
“好,好。”
沈矜年放宽心后挂断了父亲的电话。
顾砚坐在床尾,听得认真。
唇角缓缓勾起个笑容,炯炯有神地望着沈矜年的一举一动,像极了摇着尾巴等候夸奖的大狗狗。
“想多了顾砚。”沈矜年下意识想踹他,但是自已的双腿实在酸痛,无奈换成了一记眼刀,“你这折腾我折腾到半死不活,这只能勉强算相互扯平。”
“没有的,小宝。”顾砚起身上前去,帮他正了正衣服的领口,遮住密密麻麻的痕迹,“我只是觉得,这样会好一些。”
沈矜年:……
沈矜年:!!!
什么?
他的领口动了?
那些痕迹也全露出来了?
爸爸刚才已经全部看到了?
沈矜年一瞬间羞耻到浑身滚烫,比易感期来的还要迅速一百倍,他顿时感觉腰不疼了腿不酸了,一个丝滑的转身快速游进了被子里,连同脑袋一并盖住掩耳盗铃。
这样尴尬的就不是他。
顾砚坐到床边:“小宝,顺其自然。”
“你刚才看到了为什么不提醒我!”沈矜年藏在被子里声音闷闷的,“天杀的顾砚,老子要报警抓你!”
“露出来的第一刻叔叔就已经看到了,藏起来也是欲盖弥彰,不如坦然面对才符合你的性格,对不对?”
沈矜年想想,好像也确实。
他行的直坐的正,做了就是做了。x
但是会很羞耻啊…
沈矜年依旧藏在被子里不理顾砚,而且性格格外执拗固执,一藏就是一个下午。
顾砚到傍晚做好了饭,去房间里找沈矜年。
被子掀开。
里面藏着一只红着眼睛,啪嗒啪嗒掉眼泪的沈矜年。
他哽咽着委屈:“易感期…没结束……”
我愿意
顾砚见沈矜年身体不适。
赶紧把人从被子里捞出来,易感期的alpha信息素浓烈,铺天盖地地朝着他席卷而来。
顾砚被冲击了一下。
eniga的信息素失控,宛若泄洪一般来势汹汹,瞬间填满着整个房间。
两个人误伤友军。
不同程度地被对方的精神力攻击到精神恍惚,顾砚还好。
沈矜年的情况比较严重。
本就在易感期,顾砚的信息素更是给他火上浇油,超高契合度带来的影响,要远比生物书上三言两语的描述恐怖深刻得多。
头很疼,腺体也疼。
想被咬一口。
沈矜年睁着一双氤氲着雾气朦胧不清的眸子,眼睛里却只能看清顾砚大致的轮廓:“顾砚…”
“你刚刚是不是在信息素里,藏毒了…?”
不然他一个alpha怎么会有这样荒谬离谱的想法。
顾砚:“……”
总是搞不明白沈矜年脑袋里装了什么乱七八糟又天马行空的东西,思绪跳跃到每次都能让他哑然失笑。
男人伸手蹭掉沈矜年眼角沁出的滴滴泪珠,耐心地解释:“没有藏毒,信息素的秘密在你上次假性易感期时就窥见了答案。”
“嗯,什么…?”
alpha脑袋乱糟糟,尽力保持脑袋清醒,但是杯水车薪,对顾砚的表达也格外迷茫。
他记得自已假性情期的时候和顾砚在一起过,但是记不起来了自已说过什么,做过什么。
那个时候他的理智已经完全丧失。
第二天睡醒后雁过无痕。
记不清,也想不起来。
沈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