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厢里放着清缓的歌曲。应该是点了还没唱到的。
姜泠没听过这首歌。
她头转回来,盯着前方的地面发了一会儿呆。
他们人都去哪了呢?
不可能散场了就丢下他们两个吧。
呆呆坐了一会儿,姜泠又重新看向身侧。
他醒着的时候,她从来不敢这样大大方方的看他的脸。
姜泠手撑在沙发扶手上,鬼使神差地,向前倾了倾身体。
“傅砚舟?”
回应的只有少年清浅的呼吸声。
他真的睡着了。
她做了一个这辈子都没这么大胆过的举动,轻手轻脚的起身,走到他身边,慢慢俯下身。
很轻很轻的,在他脸上碰了一下。
男生呼吸平稳,没有被惊动。
他软软微凉的皮肤,温热的呼吸擦过她鼻尖,像一只有了生命的羽毛。
记录下了她犯下的过错。
他仿佛感受到了什么,脑袋很轻的动了一下,微微朝一边歪了几公分,却没有被惊醒。
姜泠猛然回神,意识到自己上一秒都做了什么,惊吓似的后退了一步,脸颊通红。
她跌坐回沙发,眼睫抖,手也抖,慌乱的拿起茶几上自己喝到一半的果啤仰头喝了几大口。
这时,外面传来脚步和说笑声,门被推开。
姜泠握紧饮料,心脏狂跳着抬起头,是大家提着一个装蛋糕似的盒子,抱着许多东西回到了包厢。
“哎,你醒啦姜泠?快来帮我接一下,拿不住要掉了。”
“舟哥呢,还睡呐?”
姜泠上前帮忙接东西,垂着眼说,“应该是吧……你们干什么去了?”
“嘿嘿,老班还给咱们订了毕业礼物,刚刚送到了,我们出去拿了,就你俩在睡觉。”一人说,“这刚几点啊,你俩可不愧是同桌。”
没有人注意姜泠红得有些不正常的脸颊,她稍稍放下了心。
傅砚舟被这阵动静吵醒了,缓慢睁开眼睛,往日总盛着散漫的丹凤眼有些无神,漆黑疏淡,静了足足几十秒才慢慢勾起光泽。
转过来看见回来坐下的姜泠,他顿了一顿,问,“脸怎么这么红,热?”
“……”
姜泠好不容易放下来的心脏一下就跳到了嗓子眼,紧张的手指关节都攥得快发白了。
他……
傅砚舟挑了下眉,凑近,“我这么吓人?”
姜泠往后仰,实际上却在胆战心惊地偷偷观察了他的表情神色,没看出什么异常才讷讷回,“没。”
又说,“有一点热。”
“热也没办法,空调都最低了。”他懒洋洋靠了回去。
姜泠此刻特别后悔。
后悔刚才那一下鬼迷心窍。
好在,他看着是真睡着了,不知道的。
这也会变成她一个人的一个秘密了。
散场时已经十点多了,老班给每个人发了礼物,看着他们每个人都打上车,有顺路的就让互相照应着点儿,尤其是男生,照顾下女生。
姜泠跟他们谁都不顺路。
自己一个人坐出租,跟司机师傅报了手机尾号。
她降下车窗,探出头来同班主任拜手告别,就剩下几个男生还没走。
车子启动的那一刻,傅砚舟手插在兜里,漆黑眸子朝她看过来。
她好像看到那双眼睛闪动了一下,晃碎了看不清的情绪,然后他牵了下唇,对她说。
“路上注意安全。”
车窗外的建筑物迅速倒退,连同停在原地的人。
姜泠望进夜色中,轻声低喃,“你也是啊。”
京都这座繁华的城市,大到如果不刻意,两个都不会主动的人,没有相遇的缘分。
如此一别,就不知到何夕了。
祝你前路顺遂。
毕业快乐。祝你,也祝我。
if线-后来
后来。
是在大三下学期的某一天,姜泠从教学楼回宿舍的路上和高中仍有联系一个舍友聊天。
不知怎么,突然就聊到了傅砚舟。
舍友问她,“你跟那个谁,就你高三那会儿那个可帅的同桌,傅砚舟,现在还有联系吗?”
“他?”姜泠怔愣了两秒,笑笑,“早就没有了。怎么了?”
“没事儿,就想起来了,”舍友笑着说,“咱班学委不是跟他一学校吗,说追他的女生可多了。”
姜泠低垂着的眼睫颤动了一下,慢了一拍,“啊,是吗?这不是猜也能想到的事儿,哈哈。”
“他眼光是真高啊,都大三了,大四就离校实习了,也没见他谈过一个。”
姜泠:“嗯。”
舍友说,“嘿,我想起来,姜小泠你也是吧?我记得你上次有恋爱的迹象还是在刚大二那会儿呢,那男的追你整整一年,你最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