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
“嗯。”周景肆笑,“就知道又是这句。”
温纾眨了眨眼。
他又说,调侃的调子,微微拉长,故意又轻缓,眼皮恹恹的抬起,“小同学,你见着谁都这么喜欢道谢啊?”
温纾:“……没有。”
“哦。”他笑,靠回去,漫不经心,“是吗。”
“嗯。”
温纾安静下来。
她很少这么寸,出糗总是被他撞见。
她很不喜欢欠人人情,因为难还。但是貌似欠眼前这人的,怎么都还不清。
光那长达几年的,他无声的跟在她身后,守护神一样送她到公交总站,坐上出租车,那无数次她就没办法还。
这一腔自以为是的暗恋又能算什么。
她不知道他是不是对每个人都这样,看似懒散冷漠实则是体贴温柔到了极致。
如果是的话,她……
会有些小小的控制不住的失落,和难过。
其实很多时候都是这样,她心中的开心和喜悦沉淀下来,最后就会变成不可逆转难过情绪,很莫名其妙。
但是越开心,这种情绪被转化后就越难过,她会不可避免陷入一种极大的、空白的,且茫然无措的古怪空间。
沉默了不知道多久。
周景肆突然问她,“还归队吗?”
“嗯?”温纾没反应过来。
周景肆扯了扯唇,目光看向操场上排布着队伍训练的班级上,意思不言而喻。
温纾犹豫了一下,她其实不想归队。
军训确实累。
她就算听了周景肆的话,在胶鞋鞋底垫了……卫生棉,可那毕竟也是站着,时间久了还是疼,膝盖也累。京大的军训力度比高中强上很多,她中午夜里睡觉翻身或每动一下都疼的要命。
就连不动也疼。
还有早晨和中午开始训前,要跑的那近十圈。
温纾光想想就排斥的鼻尖酸。
累到一定程度,她是真的忍不住想掉眼泪。
“能不去吗?”
声音小小的,带着试探。
“乖,听话,松开。”
周景肆,“累了?”
温纾看他一眼,点了下头,老实交代,“腿疼。”
顿了顿,又补一句,“脚也疼。”
“不疼才怪。”他嗤笑,目光落在她腿上,“跑两圈都累得受不了,你不疼谁疼?”
温纾:“……”
她下意识把细瘦还有些软的腿往椅子下方收了收,头轻低着,不太好意思。
周景肆勾了勾唇,桃花眼微挑,衬出唇角的笑意慵懒又散漫,淡淡道,“过来。”
温纾疑惑抬眼。
周景肆没说话,指了指自己身前的位置,就那么不紧不慢的抬着眼皮看着她。
温纾迟疑了一下,还是起身走到他面前。
他轻哂,“椅子。”
她“哦”了一声,把椅子轻轻拉过来,这次大概懂了他的意思,主动坐了过去。
“怎么——”
话没说完,被惊住。
周景肆把头上扣着的棒球帽摘下,随手丢在桌子上,弯下腰去,手握住她纤细幼嫩的脚腕。
温纾吓得猝不及防惊呼了一声,忍不住往后撤。
周景肆啧了声,按住她。
炙热干燥的手掌贴近她肌肤,语气不耐,“别动。”
温纾僵着腿,不敢动了。
她低垂着眼,就那么看着他动作轻柔的卷起她的裤腿,露出她白皙纤柔的小腿。
他动作不停,就那么把宽大松垮的裤腿卷到了她膝盖上方。
他有着薄茧的指腹偶尔擦到她的肌肤,十分不自在,皮肤都烧起来,温纾想躲,却碍于他刚才不耐的语气,不敢动作。
白皙脸颊已经红透。
他停了下,凝着那条白皙光滑过头的细腿看了几秒,舌头抵了抵腮帮子。
男生垂着眼睛,碎发遮挡下看不清神色,身体蹲下去,改为单膝半跪在她跟前。
甚至有着滚烫的手心扣住她膝盖。
温纾被烧的小腿一颤。
她好像知道这人想要做什么了……
周景肆半栖在地,也不嫌地上脏,膝盖就那么挨着地面,动作看起来漫不经心,实际上轻柔的不可思议。
就那么盖住她的膝盖,和缓的揉了起来。
温纾呆呆的看着他。
男生垂着头,头发因之前扣着棒球帽而稍显凌乱,几根不听话翘着,碎发没调儿的搭在额前,露出脆弱的后颈。
脖颈大概是人类共同的弱点。
看起来细而脆弱。
他很白,是冷白的肤色。后颈白的通透干燥,有两颗间隔不远的小痣,温纾偷偷打量他一眼,小心的伸出手比了比。
大概她的手掌用力展开,便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