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年轻姑娘,能摆出这等老成的表情呀?有趣。
“怎不说我‘艳福不浅’?”
“因为你说着被调戏时,这里没有笑。”曦月指了指自己的眼。
没有笑,表示他并不自豪,也不快乐。
“哦——”他拉长了音,以一种兴味盎然的声调。
现在就有了。同样弯成笑弧的眸,红瞳如宝玉,炯炯生辉,笑意荡漾。
“你有以上很敏锐的眼,可惜”语尾停顿,落在她脸上的视线却不曾移开。
“可惜?”
“眼力不太好。“
她不解其意,疑惑睨他。
“那边,瞧得见吗?”他伸出指,她瞧见他指甲泛红,赤艳美丽。
男人也涂蔻丹吗?
她分神在他指上,因而反应稍顿,他靠得更近,指点得加倍明确。
“花丛后方是谁,你瞧得见不?”
虽相隔一段距离,还不至于无法辨识。
“是卿哥和琦如。”她回答。
两人正在说话,温琦如跺着脚,习威卿好生安抚,又是弯腰,又是赔不是,任由温琦如饱以软拳,捶打他胸口。
“原来,你瞧得见嘛。还以为你是睁眼瞎子呢。”
“瞧见又如何?”
习威卿安抚琦如的情景,不下百次,早已习以为常。
一点小事,一句话,一个动作,甚至习威卿为谁先斟茶、为谁先夹菜,温琦如都能发脾气。
“你的未婚夫这般对待你的小堂妹,你不吃醋?”
她的眼神似在说:幼稚。
“卿哥向来很疼琦如,视如亲妹,没别的意思。”
“他没这样哄过你吧?”
“我没生气过,不需要人哄。”曦月淡淡回答。
“你这小老头子。”勾陈笑啐。
这种老僧入定,必是有年岁经历的长者,才培养的出来,她,明明是年轻小x59d1;x5a18;,却不带娇纵脾气?
不叫她“小老头子”要叫谁呀?
勾陈笑归笑,不忘给予忠告:“再不看紧些,当心夫婿变妹夫。”
指腹为婚算什么?挺肚夺夫才高招。
小老头子这种态度,姑息堂妹觊觎,要不了多久,小堂妹肚里多出人命一条,光明正大抢走习威卿,已是可预见之事。
“你的思想很龌龊,扭曲一段兄妹之情。”
“这叫未雨绸缪。”兄妹之情?骗骗人可以,想骗他勾陈,哼哼。
曦月不语,勾陈再道:“我倒能教你几款桃花招,祝你抓紧习兄之心。”
“不需要。”她睨也不晲他,意兴阑珊。
“真不需要?”他可难得大发慈心,传授绝学。
“不需要。”她二度重申,口吻坚定。
勾陈呵呵轻笑:“那,你可要好自为之啊。”
“好自为之什么?”习威卿走回小亭,手上牵着温琦如,看来小娇娃已是消气了。
曦月及勾陈皆未作答,前者神色淡淡,后者笑容微妙。
“看你们聊得颇融洽,曦月姊不是与谁皆愿攀谈,不相熟之人,她连吭一声都不会,果然遇上俊美男人,还是很殷勤嘛。”
温琦如挤出笑靥,脸上一副“我在开玩笑”可语句里泛起恶意。
曦月无感,也不多解释,勾陈倒是扬眉,不改庸逸。
习威卿转向曦月,轻声问:“你和勾陈兄弟聊了些什么?”
他脸上有几分歉意,明知曦月不喜与陌生人交谈,却为了琦如,扔是把勾陈暂丢予她,他有些过意不去。
“眼睛。”答话者,勾陈也。
他该不会想在卿哥和琦如面前,说出前述那番——龌蹉的论调?!
曦月出自直觉,想要阻止勾陈胡说八道。
来不及出声,便听勾陈开口:
“她夸我眼睛很美,犹胜红宝。”他说这话,火红眸子望向呆然的曦月。
我哪有?曦詌uo等弧k涔愕难劬γ溃浚?br /≈gt;
虽然那对眸,当真赢过任何一种宝玉,红得太纯净、太无暇。
“勾陈兄弟的眼睛,确实漂亮。”习威卿完全同意。
“不过我告诉她,这双眼、这发色,让我饱受歧视、遭到排挤,曦月同情我、安慰我,不厌其烦地说我的瞳色、发色有多美、多独特”
乱说!我何时同情你、安慰你——
“曦月?”温琦如倒听见了更值得在意的称呼“已经可以直呼闺名?”
曦月和习威卿同时一怔,也才注意到勾陈是如何唤她。
不是温姑娘,不是习大嫂,而是恁般亲昵
“曦月说这样喊她就好,不用见外。”红发艳认,笑容似糖。
“我——”没有!
话到说时方恨晚,尚未脱口,又遭温琦如抢白:
“哦,不用见外?曦月姊对公子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