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是真的要联姻了么?
虽然程阮并不憧憬所谓的爱情,婚姻对他来说也没什么特别的意义。但不知怎地,他总觉得心口闷闷的,像堵了一口气,提不起来,也放不下去。
如果当初没有选择程煅,而是和别人联姻,妈妈是不是就不会那么痛苦了?
虽然可能就不会有他,但她至少不会为了所谓的“真爱”,在丈夫家暴出轨后一次次希望破灭,最终郁郁寡欢绝望而去。
老爷子或许说得没错,与其将希望寄托在说不定什么时候就破裂的感情上,倒不如交换永远不会背叛的利益。
这才是此时此刻最清醒理智的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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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所一楼的舞池向来很吵,音乐声混杂着人声,听话说话都要费一大番力气。
程阮捂住手机听筒,费力道:“吴昼,我到了,你在哪里?”
此刻的程阮褪去名贵的西装,粉色的宽松t恤搭配天蓝色牛仔裤,浅棕色的头发也软软地垂在额前,虽然装束随意,却丝毫不遮掩他的贵气和精致。
吴昼一眼看到人群中白得扎眼的程阮,亲自下楼把他迎了上去。
程阮不是第一次到高档娱乐场所,但吴昼的这处产业,倒还真有点与众不同。
这里的会员主要是男性。
吴昼的性取向在全津城都是透明柜,他本人也不忌讳,直接开了家会所自踹柜门,由此彻底坐实了自己的身份,开业的时候,程阮还特地来给他剪过彩,荣登津城日报报首。
至于程阮嘛……在津城人民心中,他做出什么举动都不稀奇。
程阮走进包房,候在一旁的侍者这才倒了杯冰镇柠檬水送过来,而后带上门走了出去。
吴昼饶有兴致地端起特调玛格丽特,问程阮:“我听说过木遥镇那个项目了,你那个不省事的弟弟也盯上了木遥镇,好像还要和你们一个资方老总的女儿订婚,看样子是要跟你斗到底。这个姻,你怕是联定了。”
“马上就要进入包办婚姻,不趁机借酒消个愁?”
程阮头疼地抿了口柠檬水:“喝酒误事。”
比起各类酒精带来的刺激,程阮更喜欢酸涩的柠檬水,清清爽爽的,不会让他头晕眼花又失去理智。
吴昼知道程阮从不喝酒,眼珠一转,正色道:“骆贞我找圈子里人问过了,长得蛮漂亮,人也谦逊温柔。她现在在英国留学,修的金融,成绩不错,还有半年才毕业,你们就算结婚也是分居。”
程阮的眼神动了动。
吴昼继续说:“她谈过一个前女友。”
程阮抬起头:“啊?”
程阮这才发现,他对未来的联姻对象了解得属实不太深入。
他双手交握,有些紧张地问:“那她愿意和我联姻?这会不会耽误她?”
吴昼笑着看他:“都联姻了,取向还重要吗?她再怎么不愿意,骆酩之发话,不敢不嫁。”
程阮想了想,松了一口气:“也是。”
那就不想了。
“而且……”吴昼似乎想到了什么,饶有兴致地凑过来盯着程阮,“据我所知,你未来的岳父虽然是个笑面虎,但素来以斯文冷静示人,既然是重要合作,只要你不结了婚还继续乱造人设,他应该不会为难你。”
“所以……你就安心联你的姻,搞你的事业,在津城站稳脚跟,把那什么小三和私生子彻底处理干净,后面再和平分手,也不是没有可能。”
程阮对吴昼的话半信半疑:“你又没联过姻,怎么一副过来人的样子?”
吴昼哽了一下,端起酒杯一饮而尽:“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吗?我爸妈、我姑姑姑父不都是联姻?现在不也各玩各的。我姐和姐夫也是联姻,不过后面目的达到了,就离了婚。联姻嘛,筹码而已,放轻松。”
听了吴昼的话,程阮稍微没那么紧张了,他握了握拳,给自己打气般地说:“行,那我就豁出去这一次,这个姻,我联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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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阮回程家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七点左右,晃眼看到会客大厅的灯还亮着,他随意问身边迎候的男佣:“今天来客人了?”
男佣点头道:“回先生,是骆家先生过来了。”
程阮心跳空了半拍,抬眼看会客大厅:“那……骆家小姐呢?”
男佣回:“骆家小姐没来。”
程阮若有所思地点头,恰逢管家快步向他走来,低声道:“先生,老爷请您过去一趟。”
“好。”程阮迈腿走进了大厅。
他一眼就望到了那个坐在古董沙发上的男人。
男人侧对着他,身姿挺拔,黑色的衬衫完美地勾勒出肩膀和手臂处的肌肉线条,举手投足之间都是绅士和风度。虽然隔了一段距离,程阮依旧能看出那人清隽又深邃的轮廓。
老爷子一眼看到他:“小阮,快过来,这位是骆先生。”
“骆先生,这位就是家孙程阮。”
察觉到男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