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谁?”
“你不用知道。”
这种感觉确实不太好受。
所有?人都知道,只有?陆欢不知道。
陆欢神?色渐渐暗了下来,“反正你是最喜欢的是白?矜,只要她没事,就够了。”
听见这话,秦岺转身过来看她。
“这是什么话?陆欢,你是不是忘了,你也是我的孩子。我怎么会只管她不管你。”
陆欢抬眼说道,“其实这话,应该是我跟你说才对?。我也是你的孩子,或者说,我才是你的孩子。”
两双相似的眼睛相对?,都包含着?刻薄与?与?不可侵犯的攻击性。
秦岺与?陆欢对?视,在等待她说明接下来的话。
陆欢只是淡淡地看着?她,闭口不言,转身就离开。
“陆欢。”秦岺喊了一声她的名字,只是后者仿若没听见。
语气?便立刻冷了下来,带着?无法违抗的命令感,“陆欢,回来。”
背影定住,僵持两秒,陆欢还是走了回去。
“呵,胆子大了。我还以为慢慢地你会长大,结果?还是当初不知天高地厚的莽夫。”
陆欢:“怎么不让我跪下。”
“你”秦岺手心一拍身旁的桌子,“大半月就回来这么一天,你还要气?我是么?”
“我哪敢。”
陆欢扯唇笑了一声,“不跪是吗,那我上?楼了。”
秦岺就这样看着?陆欢离开。
这一次她没再叫住她。
秦岺闭眸顺气?,坐回椅子上?,目光垂落在地面?一处,又是气?愤又是无奈。
她真的不知道拿她如何是好。
骆姨隔着?很远处见到了最后几秒场景,虽不知道确切发生了什么,但都如之?前?一样。
她们母女之?间总隔了一层很厚的玻璃。
分明透明得能够清楚看见对?方?,彼此就在眼前?,但无法确切接触到彼此,只因那层玻璃透明却又厚重?,厚重?到无法感受到肌肤的温度。
她能感觉到秦岺心系女儿,也能知道陆欢其实也依赖于家。
陆欢还小的时候,就经常奔入母亲怀里,天天围着?她转。
她们变成现在的模样。许是有?一层误会。
而那层误会很好猜,骆姨也清楚──
就是白?矜。
自从陆家收养这个小女儿之?后,她们母女的关系也随之?改变。
良久,骆姨轻脚走到秦岺的身后,委婉劝说,“没有?说您的意思。只当是我多嘴。”
“小姐现在也长大了,如果?可以,您尽量少些坚硬的语气?同她说话。您也知道,小姐她本就吃软不吃硬”
秦翎无奈地紧,讽刺地叹息。
“我倒是也想,但我哪一次不是跟她用好语气?,这混孩子,自小性格顽劣,不用些硬手段就管不住。”
陆欢聪明,自私,占有?欲强,会如同老鹰明确自己的猎物。
手段也太过不择手段和跋扈。
她跟她年?轻的时候太像。
就怕这张扬性子收不住,会走了她的老路。
“也罢。”秦岺回眼看陆欢身影的消失处。
“总有?一天,她会回头看看。”
假如
陆欢从院子离开后回到房里。
正要?上楼, 抬眼恰好看见下楼的白矜。
“怎么了。”
白矜见她面色不好,问道。
面对她的询问,陆欢没有回答, 抬脚上台阶。
白矜又?说, “是跟阿姨吵架了么?”
陆欢不知从哪处听来了幸灾看好戏的意味,扯了扯嘴角, “你是不是巴不得看见这样。”
巴不得看见她们之间闹隔阂, 最好一并散了, 好能?坐得渔翁之利。
白矜察觉到她的情绪不对劲。
“陆欢?”
这一声?叫喊, 陆欢才?回过神来。
她不该这么说话的。
她应该无时不刻地对她好,白矜让依赖她, 甚至是喜欢上她, 听她的话。
除去这些伪装,一切泄露内心真实想法的行为举止,言语, 都不应该存在。她应在目的达成之前?, 一直对她好。
一念至此, 陆欢压下所有冷漠的情绪, 用着?温和的语气?同?她说话,“我没事,可能?有点累。我自己歇歇就好了。”
与方才?好似变了一个人。
白矜立于上方的台阶, 陆欢看了她一眼,伸手牵牵她的手,与她擦身而过。
“我去休息, 晚点来找你。”
即使这样了, 也不忘与她肢体接触。
白矜暗了暗神色,抬头看着?陆欢回到自己的房间, 房门?合上,便再没了声?响。
她脚步顿停片刻,下了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