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星空默不作声,一手翻看着冯跃进老婆的病历,其实脑袋里在想办法。
女人的子宫就像一个密封的大房子,现在冯跃进老婆的“大房子”除了有胎儿,还有一个越来越大的瘤。西医的除瘤手术就一定要切开冯跃进老婆的“大房子”,那样的话胎儿也会死。
如果用中医呢?中医有办法即不伤到胎儿,又能把子宫肌瘤除掉,这听起来很想五鬼搬运法。
冯跃进特别紧张,沈星空工作室里明明不热,他却不停地擦汗,盼望着沈星空能给他一个好结果。
与此同时,在诊所的另一个房间里,也就是高仁的专家诊室里面,水朵正在劝岑菲菲。
“菲菲,别太伤心了,对身体不好的,呵呵!”
“呜呜呜……”岑菲菲趴在桌面上,哭得十分伤心。
“沈星空太不像话了,做为一名医生,对待患者竟然毫无怜悯之心。只知道钱钱钱钱,他一身的钱臭味不要紧,居然还要菲菲跟他同流合污,太无耻了。”高仁拍打桌面,恨然控诉沈星空的行为,也是为女朋友出气。
“英雄所见略同!”跟着水朵也一起来的吕爱霓向高仁竖起大拇指,他看沈星空也不顺眼,“那小子就是太狂了,天天欺负人,必须好好教训教训才行。”
“冯大叔的命运那么惨,好不容易和妻子看到一点生活的希望和曙光,妻子却得了那种病。做为医生,能为这种患者治病是一种光荣,那是精神层面上至高的满足,与之相比,金钱算得了什么?”高仁越说越激动,鼻梁上的金丝眼镜也微微颤动。
“嗨,他哪有什么医德,你太高看他了,他就是小人得志,穷人得个狗头巾。”吕爱霓这话也就敢背着沈星空过过嘴瘾而已。
“你们两个够了。”水朵突然转过头,她一向温柔含笑的脸上遍布冰霜,吕爱霓和高仁都齐齐一愣。
“你们有什么资格指责沈星空?这是他的诊所,当然由他来定规矩,你们不愿意守规矩可以走。”水朵露在袖子外面一双白腻的手迅速泛起阴青之色,就像她女儿阿环一样。
“嘿嘿嘿……老妹啊,你别生气,我……我这不是帮你说话嘛!”吕爱霓不止是猥琐,简直是下流,谄笑着讨水朵的欢心。
高仁才不管水朵高不高兴,突然站了起来,不知道胆子上是不是长毛了,居然公开向水朵发飙。
“沈星空专横拔扈,不配当医生,我说的有什么不对……呃……呃呃……”高仁才吼了几句,脸色瞬间转红,接着又由红转紫,他双手抓着自己的喉咙,几秒钟前还义愤填膺的目光变得惊恐起来。
正在哭的岑菲菲也感觉不对,抬起泪眼看到男朋友变成这样,顿时也吓得屏住呼吸,忘记了哭泣。
“姓高的小子,你给我听着……”水朵一年四季不变的花裙子无风自动,声音幽幽得像怨魂,“和沈星空比,你比蚂蚁还要卑微,你没有资格评论他。他做过很多很多的事情,你根本想不到的事情,而那些事情你不止是想不到,你也做不到。”
“水朵姨,水,水朵姨,你……你快放了阿仁啊……”岑菲菲发现高仁已经快没气了,吓得急忙哀求水朵。
水朵没理她,继续盯着高仁说:“沈星空为我和阿环也做了很多事,如果不是他,我和阿环可能已经死了。我不想再听到有人说他的坏话,我只知道在这间诊所里,你们有吃有喝生活无忧还很逍遥,如果你们珍惜今天的生活,就要学会闭上你们的嘴。”
“水朵姨啊,快放了阿仁啊,他要不行了!”岑菲菲急得心头火烧。
“哼!”水朵掉头走出高仁的专家诊室,说来也奇怪,她前脚刚走出去,高仁就瘫坐在椅子上,大口大口地喘粗气,感觉自己像从地狱里转了一圈回来。
这时候,沈星空还坐在自己工作室里在看病例,而冯跃进也仍然在紧张地等待他最终的结果。
终于,沈星空合上了病例,冯跃进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我没有把握。”沈星空目光投向冯跃进,很平静地对他说。
“啊?”冯跃进双腿一软差点摔倒。
“现在我给你两个选择,第一,带你老婆去医院做手术,当然,胎儿就会流掉,但你老婆的命能保住;第二,让我试试用中医的办法,不过我没有成功的把握,而且搞不好的话,还会让你老婆流产大出血。”沈星空把真实的情况告诉冯跃进,至于到底要怎么样,就让冯跃进自己选择吧!
冯跃进坐在椅子上,脸上一片一片冒冷汗,他不停地擦汗,汗流多了人就会渴,正好桌上有茶水,他端起来咕咚咕咚喝了好几大口。
他老婆的情况已经很危急,不管是哪个选择,他都必须立刻决定,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说实话,冯跃进也想要孩子,哪个男人也不愿意绝后,可与孩子相比,他更想要老婆。几十年来,他和老婆风风雨雨一路同行,始终不离不弃,如果老婆就这么死了,那他也不想活了。
这就是他的选择,他要让老婆去医院做手术,所以他拎起手提包黯然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