挤出一点嫩生生的颊肉。
这些个同窗都莫名耳根子发烫,就好似人家是偎在自己的肩膀上,那甜稠密密的香气萦绕鼻尖,将衣袖染香了。
奇了怪了,不是说是远房表弟吗……怎么感情这般好?
只是道听途说,知道齐朝槿家来了个亲戚投奔的学子疑惑。
隐隐猜测到内情的,和崔三关系好的青年,一看两个人亲昵的举动,就察觉到水鹊和齐朝槿之间的气氛不一般。
崔时信更是死死盯着他。
他样子这么凶,剧情进度居然还涨了。
水鹊疑惑不定,难道崔时信这横眉竖目的,也能算在和他眉来眼去的范畴吗?
那范围也太广了吧。
不是让他刷刷地涨剧情进度吗?
齐朝槿道:“等晌午下学,我为你到监院那里交上书课费,领一套新书回来。”
他自己用的是从前人那买的旧书,翻来覆去看,有的装线都破了,也不好给水鹊上课用。
水鹊:“嗯嗯。”
虽然他大部分不大看得明白就是了。
齐朝槿没问他为什么跟着到书院来。
邓仓踌躇了一会儿,缓步上前来,手中抱着一个木漆雕花的食盒,他揭开盖子,云云热气冒出来。
别看他长得清秀高拔,实际上嗜甜如命,同窗基本也了解,他娘天天让他提一食盒的糕点过来。
食盒里果然又是软枣糕、透花糍之类的。
邓仓不大好意思地和水鹊说:“还有一堂课,你饿不饿?要是不嫌弃,可以尝尝我娘的手艺……”
他娘每天变着花样做糕点,一塞食盒里就要全塞满,他还要吃正餐的,平时糕点和同窗分着吃,避免吃不完浪费了。
等水鹊拈了个软枣糕,邓仓才想起来这个学堂不只他们两个人似的。
邓仓:“噢噢,齐二郎,崔三公子,大家,都来吃,都来吃!”
……
晌午的时候,水鹊想和齐朝槿一同到长街坊市吃饭的。
齐朝槿却犯了难,如果水鹊没来,他肯定是要回去做饭的,但水鹊到书院旁听,他中午不用花一时辰赶路,空余下来的时间就想到书斋抄书。
抄的快的时候,两个中午也能抄上一卷。
他从袖中取出来一百文钱,让水鹊自己去坊市下馆子。
一百文,能到不错的街边饭馆,酒肉菜齐备了。
水鹊拿了钱,抱憾道:“好吧……”
大融朝的书院是半官办性质的,不仅有地方财政补贴,自身也有近百公顷的学田,教育经费还能靠租赁学田保证,因此贫苦书生也能靠每年交上两三贯钱,包食宿,匀下来上学的每日书本食宿费只需要二三十文。
齐朝槿自己到书院的食斋就餐,青菜肉沫,有菜有肉了,但是做的没有家里的丰盛好吃,水鹊应该是吃不惯的。
另一边,水鹊还在街上晃悠悠,不知道去哪家饭馆好。
他看那些小吃也是色香味俱全,踌躇半天。
酒楼上有人朝下喊:“水鹊!”
他一抬头,牌匾大大的鼓腹楼三字,二楼雕花窗大开着,早先还对他横眉的青年对他道:“上来。”
水鹊给酒楼小厮领着到楼上的包房。
还是之前画舫上见到的人,加上崔时信,五个人,是西江书院学子里家世差不多顶好的了。
当然崔时信作为京城世家子,到长州县与其他青年一比,家世又是云泥之别。
“齐二让你一个人出来吃饭?”
崔时信挑眉问他。
水鹊眨了眨眼,点头:“嗯。”
崔时信眼眸意味深长:“他给你多少钱?”
同窗投以不赞同的目光。
“……”水鹊老实巴交地摊开手心,“一百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