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同样不甘心在军中死熬资历,愿意来交州拼搏一把。
即使这里毒虫病疫繁多,稍有不慎就落得病逝而亡的下场。
即使有人说他们吃的只是当年那些人留下的残羹剩饭。
可这也比在军中死熬资历强不是?
能有一颗上进心,这就说明在座的人至少是敢战的,听有仗可打,都恨不得立刻就攻打过去,多立些功劳,搏个封妻荫子。
“诸位,诸位,少安毋躁!少安毋躁!”徐徽言先是看着手下人热血沸腾的议论不断,直到大家激动的情绪都沸腾的差不多了,这才开口喝止说着。
议事厅内很快安静下来。
“大家都清楚。如今朝廷的重心在西域,对中南之战……,呵呵。兼之新辟之土都要用来分封藩王,就注定是不会大动干戈的。”
“所遣兵马,除了少量藩军,余下的就是我等胶州军了。”
“任务也不重,就是配合水师打开一个局面,并不真的要把真腊等国从地图上抹去。”
“日后是死是活,是盛是衰,那还要看藩王自己的手段如何!”
“但是藩王私军有限,便是新近招募,也难适应南洋水土。这地方气候湿焖,毒虫横生,病疫繁多,新军仓促上阵,折损必大。所以朝廷就给各藩一个恩准,准许诸王,雇佣,我胶州军效力,待遇很是丰厚,但战功不算入军中。尔等愿不愿意啊?”
徐徽言着重提到了‘雇佣’两个字,立刻的就叫不少土官睁大了眼睛。对于他们而言,官职和财富那是同等的。
“如果运气好了,说不定还能跟前汉的李广一样,配一配藩国的将军印呢!”
坐上首位置的徐徽言,身着一身皂袍,不是精甲,却自有一番凛凛威风。炯炯有神的双目眨也不眨的盯着下方看。
他相信自己话语里的意思,不少人是能听懂的。
藩国新立,一切都缺。而比起老百姓来,诸王最缺的就是一支强悍的军队。而一支强悍的军队最不可或缺的就是一批有着实战经验的军官。
徐徽言遂即拉开了墙壁上笼罩着地舆图的幕布,露出了下面的中南半岛地图。
扣除了与大理相邻的北部不提,再抠掉交州和占城,整个东南半岛还是有不少肥美之地的。
比如说后世的暹罗和高棉。那都有着大片的可耕土地。
尤其是暹罗,全国可耕地面积约14亿莱(1莱=1600平方米),占国土面积的41。
绝对是一片建基立业的风水宝地。
唯一的缺陷就是这片风水宝地那是有主的。还在鼎盛时期的真腊,也就是后世大名鼎鼎的吴哥王朝,现在正统治着半个中南半岛的土地,交州和占城隔着一条长长的安南山脉与之并立。
赵构为自己的便宜兄弟指了后世的暹罗做封地,那立足点自然就是曼谷湾了。
后世农田广布的暹罗中央大平原,现在还是一片野地。水道树林密布,被一个个仍处在部族文明态势中的泰人占据。而这些部族则臣服于真腊,所以那也算是真腊人的地盘。
真腊与大宋交往还算紧密,不管是交州,还是广州,都少不了真腊的耳目。
战事一旦发起,很难打真腊人一个措手不及。而吴哥王朝的实力还算雄浑,哪怕军队的战斗力似乎不怎么强,苏耶跋摩二世似乎也不会坐视宋军在暹罗平原站稳根脚的。两边真要打起来,定不能轻视。
“诸位,这真腊国的情况大家都看了,苏耶跋摩二世虽然自称有二十万象兵,可药粉与强弓劲弩之下,象兵不堪一击。只不过地域广大,又有着不少泰人部落,想要彻底理顺,那是一个很琐碎的活儿。”
“但琐碎不害怕,怕的是没功劳。这次陛下封藩海外,那可是一个大好机会,该怎么把握,你们也不是小儿了,自己掂量着就是了。”
“至于待遇问题,你们不用担心。不管是陛下,还是几位殿下,那都不是吝啬的,不会亏待你们的。战利品也照老规律处理。”
“一个个回去后都仔细的想一想,该何去何从。这趟差遣是咱们胶州军的独门生意,不着急,回去后好好的想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