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头张望过来。
看是仨公安截住了几个人,他皱了皱眉。
却因心里有事,无暇去看热闹,正想接着往前骑,忽然想起前几天他女儿那对象被轧钢厂保卫科抓走。
他当时也在现场,对那个脸上带疤瘌的科长印象非常深。
刚一回头,看见蒋东来。
虽然距离不近,但张富贵岁数大了,多少有点儿老花眼,近的东西看不大清,但远处的东西反而看得更清楚。
蒋东来那张脸,让他陡然想起前几天的情形。
张富贵心中一凛,敏锐的嗅到危险。
之前李国强请蒋东来去抓张云那个姘头。
目的就是虚张声势,展现自家在官面上有人脉,希望借此逼迫张家屈服。
张富贵虽然半信半疑,但也明白脸上带疤瘌的科长,跟李国强家是一伙儿的。
现在出现在这里,肯定不是巧合。
“李国强要害我!”张富贵暗暗咬牙,心里已经笃定,必是李国强阴魂不散,要对自个下黑手。
之前,李家意外发现他家跟脚,张口就敢敲诈两千块钱,张富贵就知道李家那帮人不是善类。
不由得一阵后怕,如果不是突然杀出来这仨公安,他被跟踪了还不知道。
想想自己现在要去的地方,张富贵惊出一身冷汗。
连忙一歪车把,飞快蹬着自行车拐进了旁边的一条小胡同。
大概是危急时候,激发出肾上腺素,张富贵竟速度奇快,没等程大军反应,就已经跑远了。
程大军一拍大腿,连忙骑车去追,却已经迟了。
原本他为了不被发现,跟张富贵就有些距离,刚才又回头去看情况,这一分心又耽搁一下,等追进小胡同,张富贵早不见了。
而杜飞这边,蒋东来阴鸷的盯着面前的傲气青年,本来的好心情全都没了,咬牙道:“汪大成,你要干什么!”
名叫汪大成的青年皱了皱眉,虽然他级别不高,但背靠着秦科长。
别看蒋东来是副科级,对他也不敢这么硬气。
汪大成笑了笑道:“不敢,您是领导,我哪有那个权利,只是奉了秦科长的命令……”
说到‘秦科长’三个字,格外加重了语气。
蒋东来咬着牙道:“他秦锋一个刑侦处的科长,可管不着我们轧钢厂保卫科。”
但这一番话,明显底气不足。
按道理,蒋东来说的一点没错,可秦锋的背景人脉,在那摆着。
整个局里,二十几个实权科长,秦锋绝对是数一数二的人物。
像蒋东来这种副科级,平时还真不如秦锋身边这些小兄弟风光。
但汪大成能在秦锋身边站得住脚,可不是草包废物。
发现蒋东来不买他帐,心里不由泛起合计,这里边是不是有事儿?
这时杜飞开口道:“老蒋,你就跟这位同志回去一趟,顺便把这边的情况跟上级领导汇报一下,工作时遭遇意外情况,出现工作事故,造成目标脱钩,给厂里造成重大损失。”
说着似笑非笑看了一眼汪大成。
此时杜飞也十分憋气,原本计划进行的相当顺利。
以张富贵现在的处境,跟踪下去十有八九能发现他第二个藏钱地点。
却被汪大成这几个夯货打草惊蛇,功亏一篑。
虽然张富贵钻进小胡同,小乌跟了上去。
但这山西老财已成了惊弓之鸟,无论如何也不可能再暴露第二个藏钱地点,令杜飞不得不再次改变计划。
汪大成顿时脸色一变。
什么重要嫌疑人,工作事故,犯人脱钩,他么的这小逼崽子要往他头上扣屎盆子!
他眼光不善的看向杜飞,见他是生面孔,更是皱了皱眉。
蒋东来的情况他来之前就仔细查过,名义上是轧钢厂保卫科副科长,但手下也就赵小虎和程大军俩人听他使唤。
“你是什么人?”汪大成表面傲气,实则心思很细,虽然暗恼杜飞给他扣帽子,但在不知底细之前,也没贸然反咬。
在京城的地面上,你真不知道谁是龙谁是虎。
杜飞一笑,也没玩扮猪吃虎,装逼打脸那套,直接亮出跟脚,凑过去,低声道:“我叫杜飞,陈中原,我舅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