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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夜(六)(2 / 3)

法?”

“周末休息的时候,去德卡马甚至联盟各地的广场,或者福利院。买点喝的,甜一些的那种,找个安宁的角落,坐一个下午。”

燕绥之微微愣了一下。

这是他很久很久以前曾经跟学生提过的减压方法。只不过当时是私下里,在他的生日酒会上,听到的也都是他那些直系学生。

菲兹并不是其中之一,却做了类似的事情,也算一种朋友间的缘分了。

“在那些地方坐着,你总会看到很多瞬间。”菲兹眯起眼睛回想着。

有很多人会站在某个流浪音乐家面前,安安静静地听完一整首,然后送出一些心意和夸奖。有人因为坐在同一张歇脚的长椅上就笑着聊起来。有人会扶起玩闹中跌扑在地的孩子,有人会对别人撒欢而过的宠物露出会心的笑。

“每次看到那些瞬间,就会抵消很多消极的念头,会觉得好像变态也没那么多,温和充满善意的人永远占据多数。”菲兹耸了耸肩,“当然,这只是我的片面想法。不过当时有件事让我乐了很久。”

她说着,朝顾晏的方向瞥了一眼。

跟顾晏相关的,燕绥之总是很有兴趣:“哦?哪件事?”

“每年律所新来的人里,总会有一批沉迷于我们顾律师这张帅脸。男女都有,但他活像开了信号屏蔽仪你知道么。就是那种——方圆八公里以内人畜不分,统统称为活物,什么男士女士……世界上有男女?”菲兹绘声绘色地槽顾晏。

“——就是这种。反正我刚进公司的时候,他根本不理我。我怀疑他当时连新来的行政人事是男是女都不知道。”

菲兹小姐借机告状。

燕绥之一直弯着眼睛在笑。

顾晏很想反驳说“那还不至于,我毕竟没瞎”,但他不喜欢打断别人的话,所以只得任由对方胡说八道下去。

“后来就有一次,很巧,我去福利院坐着看那些小朋友打闹,看那些非亲非故的捐赠人、志愿者跟那些小朋友聊天,结果被顾看到了。我不知道我这行为让他联想到了什么人或是什么事,反正从那之后他对我的态度就温和些了。搞得我一度以为他看上我了,后来发现我想多了。”

“……”

顾晏默默捏了捏鼻梁,万分无奈。

“你上车前喝酒了?”顾晏问。

“没有啊。”菲兹说,“干什么?”

“没什么,只是觉得你今晚似乎非常……兴奋。”顾晏说。

菲兹点头:“”没有似乎,我就是很兴奋。知道你们跟我在做同样的事情,我实在很高兴。”

“你之前不知道?”这倒是有点出乎他们的意料。

“不算知道。”菲兹说,“你们在律所的动作不多,我哪里能知道你们究竟在干什么?但有过很多猜测——”

她看向燕绥之说,“当初你拿着报到证来的时候,我就开始猜测了。因为我实在很少收到你这样履历甚至其他记录都一片空白的人。我那时候并不知道你是哪一边的,也不清楚你是好是坏。但我就想给南十字搞点麻烦,收一两个不稳定因素,所以我问都没问就收了你的报到证。事实证明,我眼光还行。”

“为什么?”顾晏看向她。

为什么会跟我们站在一边?为什么会进南十字?这是他们在律所时就想问的问题。

菲兹说:“因为我父母吧。”

“你父母?”

菲兹点了点头,她看着西方的那枚远星,似乎在回忆很多事:“我父母……主要是我母亲,年轻的时候家底很厚,花不完的钱。她后来继承了我外曾祖父、外曾祖母的思维,趁着有钱四处投资。她涉足很多行业,什么医疗、交通、材料甚至军械等等。后来在赫兰星投资买下了两条药矿。但……就是这两条药矿毁了我家。”

“我母亲后来锒铛入狱,过世了。父亲因为这个,反反复复生了整三年的病,弄得底子太差,什么移植灭菌都没派上大用处,也没熬过去。”

药矿?

锒铛入狱?

燕绥之和顾晏面面相觑,越听越觉得似曾相识。他们皱着眉回想了片刻,试着问菲兹:“你父母叫什么?”

菲兹说:“我父亲叫高格利·菲兹,是位老师。我母亲叫麦琪·卢斯。”

“卢斯?”

“是啊,怎么了?”

燕绥之和顾晏不约而同想起了乔放给他们看的东西,那是他姐姐尤妮斯的视频日记,里面记录着曾经的曼森庄园茶会。

里面那位年轻干练,气质卓越的女士就姓卢斯——

同样拥有两条药矿,同样嫁给了一位普通教师,同样锒铛入狱,又在不久之后在狱中自杀。

当初听到关于那位卢斯女士的事情,燕绥之和顾晏都有些感慨。

但他们怎么也没想到,她居然会是菲兹的母亲。

菲兹轻声说:“我有时候觉得很难过,联盟现今这么好的医疗技术,这么好的设施,为什么连我父母都救不回来呢?一定有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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