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南艺轻轻翘了唇,在司意涵脑袋动了下,扯到头皮后啧了一声训斥:“别乱动。”
司意涵不乱动了,害羞雀跃的被梳了头,在草草擦了两下上床之前被拉住,又被刑南艺擦了头发,害羞的整个人在床上滚了十几圈,又被训了。
司意涵坐在床上,刚洗好的头发蓬松的垂在脸侧,对刑南艺嘿嘿的笑。
刑南艺跟着笑了笑。
笑的司意涵眼睛里直冒金星,干巴巴的说:“您笑起来真好看。”
刑南艺:“一边去。”
司意涵拱进被子里又滚了几圈。
幸福的感觉在刑南艺要出门的时候消失了,跟在屁股后面送到门口,“您注意安全。”
“回床那躺着,别下床别出门别洗澡,听见有人就拉绳。”
司意涵点头。
刑南艺问:“听懂了吗?”
司意涵举手,信誓旦旦:“听懂了,也听见了,会做到。”
刑南艺很温柔:“回去吧。”
司意涵一步三回头的回了床上,在门关上后静静的等待。
等到午后的风渐大,心里的忐忑一点点攀升,却依旧没动,身边躺着呼呼大睡的司烨霖,很乖的坐着。在天色暗下来后等来了刑南艺。
司意涵面无表情的脸顷刻就亮了:“您回来了。”
刑南艺看过去怔了瞬,恩了一声,背过身想打掉身上的雪,顿了顿回身说:“我回来了。”
这瞬间,时间好像倒流回了八个月前。
司意涵每天走前会说:“我走了。”
回来后会很认真的告诉不知道睡没睡着的刑南艺:“我回来了。”
司意涵眼圈红了,“刑哥。”
“恩。”
“我饿了。”
刑南艺去厨房做饭,过了会拐回来,从口袋里掏出一把币:“收着。”
司意涵雀跃的收着,放到门口从她走就没动过的钱罐子。
奇奇怪怪的。
但司意涵就是觉得有些停滞了很多年的东西,在这瞬间似乎开始慢慢朝前推动了。
不是。
司意涵想,好像是从初醒那日看到三个影子的时候就开始朝前推动了。
想象中,影子是多年的现实,瑶瑶、她和刑南艺。
可现实是,现在的她和刑南艺,还有他们的孩子。
在这座城市里,正式有了一个属于他们的家。
认真的不满
这个家,从前是司意涵在拼了命的守护,而如今,守护的人多了一个……
司意涵看向刑南艺做饭的背影,甜甜的笑了。
多了一个……刑哥。
司意涵觉得,刑南艺是真的把她和司烨霖当成了家人。
司意涵晚上和刑南艺聊天:“您从哪挣得钱?”
刑南艺顿了两秒:“商店。”
“商店开门了?”
“恩。”
“您在那做什么?”
什么都不做。
雪城集市不多的商铺大门紧闭,路上人烟稀少。
刑南艺在回家的路上被堵住,将那三人打了,那些钱是抢来的。
刑南艺转移话题:“下午司烨霖哭了吗?”
“没有,睡了一下午。”
刑南艺恩了一声。
昏暗中司意涵猛的坐起身,“刑哥。”
刑南艺凝眉:“怎么了?”
“您会本地话了吗?”
刑南艺会了。
司意涵是个天才,花两个多月总结出来的本地语言体系,只要花心思去背,认字有难度,但基本的沟通难度不大。
刑南艺在司意涵昏迷那段时间迫切的想知道她到底出了什么事,每日每日搭着她的脉搏在看,在背。
后来无数个莫名其妙不想和她同床的夜也在看。
刑南艺想起之前司意涵说那是她的隐私,吐话:“不会。”
“我教您啊。”
现在时间不早不晚,算是国内时间八点,但司意涵这段时间一直是这个点睡。刑南艺想拒绝,又感觉这个事不顺水推舟没法解释,于是恩了一声。
司意涵把睡在中间的宝宝抱到里面,有点羞涩的坐在刑南艺身边后请示:“我能下床拿本和笔吗?”
刑南艺下床去拿了回来。
司意涵从躺着变成趴着,翘脚就着烛光,长发散下,很认真的写字。
一行下来后坐起身,竖着本子一字一顿的发音,像是教小孩子学拼音。
“这个是本地的你好和再见。”
刑南艺沉默了几秒,默认了这种他认为弱智的教学。
司意涵对于教刑南艺学本地话兴致勃勃。
一边教一边鼓励教学,夸张的哇哇哇,您真聪明,一次就会。
刑南艺想说,你好两个字,最开始是你从‘你真厉害’‘好舒服’里面套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