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一声。
夏川萂忙问道:“公子渴了吗?奴婢去给您倒水去,您是想喝点牛乳饮子还是想喝点清水?”
晚上,郭继业只接受牛奶和白开水,除非有客需要上茶和其他饮品。
郭继业看着跟他一点默契都没有的小丫头,道:“清水。”
夏川萂去外头倒了一杯白开水来给他放在手边,还提醒道:“有点烫口,您等等再喝。”眼睛又放在了舆图上。
郭继业端着微微烫手的茶杯,又轻咳了一声。
夏川萂又抬头,面露担心的问道:“怎么喉咙不舒服吗?春日干燥,花粉又多,是不是白日里吹着了?”
郭继业:“”
郭继业放下茶杯,面无表情道:“本公子不渴喉咙也没有不舒服。”
夏川萂奇怪:“那公子您怎么咳来咳去的?”
郭继业看着夏川萂,一手食指笃笃笃的敲着案几,问夏川萂:“夏川,你为什么不求本公子?”
夏川萂迷茫状:“啊?”
郭继业:“自从你来到本公子身边,好像从来没求过本公子什么,不管是为你自己,还是为其他人,一次也没有。”
夏川萂更不明所以了:“奴婢没什么要求的啊?”
郭继业眯眼,危险的气氛开始升腾。
夏川萂陡然一个激灵明白了过来:“啊,啊呀!”她一拍自己的脑袋,懊悔道:“您瞧奴婢,真是没脑子,最大的地主就在身边,还在发愁怎么将两块地并在一块的事,这不是舍近求远,舍本逐末吗?”
说罢就可怜兮兮眼巴巴的望着郭继业,双手交握放在下巴下面哀求道:“公子啊,帮一帮您的好侍女川川吧,让她好不容易得到的两块土地调到一块儿去吧。”
郭继业欣赏了一下她求人的姿态,淡淡送给她两个字:“做作。”
被评价做作的夏川萂瞬间给他表演了一个死鱼眼。
一番捏肩捶背以及许出伺候洗头洗脚十次的业务之后, 郭继业终于同意将夏川萂的两块地给凑到一起去。
就是将他认为不好的郭继拙给的那一顷地换成和他送的围子堡那不到一顷地挨着的一块地。
这一块地超过了郭继拙送的那一顷。
夏川萂犹豫:“这不大好吧?怎么越换越多了?”
郭继业:“你不要?”
夏川萂忙小鸡啄米似的点头:“要,要,要啊!”
郭继业满意了, 露出一个笑模样, 道:“换的这块地有一个小水塘子, 除了长野草芦苇, 什么都不长,这次新挖的渠也离那里最远, 不通水,就不算好地,算是补贴给你的吧。”
夏川萂一听是水塘子, 就道:“不能挖深挖大了养鱼养荷吗?既然是水塘子应该聚水的吧?”
郭继业拧眉沉思道:“我倒是没想过这些。”他只管人, 不管经营。
这些田庄和山林上面产什么,自有才公以及各级管事们去操心,他只管这些人和地都听他的话都是属于他的就行了。
是以, 水塘子挖深了种荷养鱼根本不在他思考的范围之内,他倒是会赏荷花吃湖鱼,吃之前吃之后还会作诗呢,他作诗的时候也没想过这荷花是怎么种出来的,鱼是怎么养大的?
这跟他有关系吗?
夏川萂笑道:“没事,现在已经是奴婢的了, 以后有奴婢操持就行了。”
郭继业见她一副地主婆的小模样,就提醒道:“一会洗头洗脚,你可得卖力些。”
可别忘了她的这些地都是他给的。
夏川萂将自己的小胸脯拍的邦邦响, 道:“您就瞧好吧, 保证给您洗的舒舒服服的。”
郭继业兴致很高,他扔下书卷, 起身大大伸了个懒腰,笑道:“那这就走吧。”
夏川萂忙收好舆图塞进它该去的地方,在她身后高声道:“您倒是等等啊,还不知道热水烧好了吗”
赵立看着耳房内卖力给郭继业哐哐洗头的夏川萂,对高强道:“我说什么来着,让公子把那块地拿给川川,川川一定会高兴的,瞧她乐呵的。”
被公子指使的团团转都开心的不得了,可见她这回是真的高兴。
高强嘟囔:“小丫头真娇气,不枉公子让才公他们先将马家归公的地理出来。”
之前将马家原有的产业按照地契年份分出来给拙公子,归公的就暂时放下,先去忙东堡郭代齐这里的地来了,今日公子一句话,才公他们就立即放下了手头的账目,先将马家归公的土地理清楚,然后又特地按照拙公子拿出来的那两张地契划出新的地来重新归做一处,另起了一份土地使用文书。
没错,夏川萂不知道,郭继拙给出的土地是两块,合起来不足一顷,是郭继业后来吩咐的给凑了一顷整地。
高强不理解:“一把伞哄哄就行了,至于非得给地给产业吗?”
夏川萂只是个小丫头啊,才六岁,给点子好东西乐一乐就行了,怎么还真刀真枪的给安身立命的产业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