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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节(2 / 3)

没有了。”眼泪顺着面庞划下,像是割开了一张假面,他喃喃道,“我把他害死了。”

要是没有怄气离开就好了,要是没有去薛问均那里过夜就好了,要是没有

“不是你的错,谁都不想这样的。”薛问均道。

“可以不要说话吗?”刘东道,“让我一个人待会儿好吗?”

薛问均愣了愣,很快起身离开。

吴佩莹正在大厅,见他出来问怎么了。

“没什么。”薛问均没有多说,而是去看那张死亡证明。

一氧化碳中毒加上醉酒,身边又没有人。这场意外来得太突然,但按照刘龙富的习惯来讲又能解释得通。

好几个人作证,刘龙富平时就是个酒蒙子,从早喝到晚,家里到处都是酒,好几次收旧衣服的时候也醉醺醺的。至于刘东,大家都说他命苦。妈妈跟人跑了,撇下他一个人,一边念书一边还债,天不亮就去打工,放假就出去收旧衣,天天在家里当牛做马伺候老子,干得不好就要挨打。

现在老子没了,他一个小孩儿以后还不知道要怎么过。

薛问均抬头问道:“他这种情况会成为户主吗?”

“我查过了,他身份证比实际年纪小一岁。”吴佩莹说,“所以从法律上来讲,他还不是个成年人。”

这种情况一般只能联系到他在世的亲属,但是上午她就在系统里找了一圈,直系血亲都不在市了,他妈妈更是人间蒸发了一样。就像他说得那样,他彻底被“抛弃”了。

“那他怎么办?”

“先尝试联系吧,实在不行只能找民政部门指定临时监护人了。”吴佩莹捏了捏眉心,满脸疲惫。

“去买点吃的吧。”她掏出钱给他,“旁边有小超市,多买几瓶水吧,这个事儿起码要到九、十点钟才能结束。”

薛问均没有推辞,拿着钱去小卖铺里买了好几桶泡面。

母子俩没有去打扰刘东,在大厅坐着等,期间给刘东送过两次饭,无一例外地,动都没动。

吴佩莹困得打瞌睡,却仍强撑着。

“他爸真的很过分。”薛问均说,“就算这样,他还是难过。”

“很多家庭都是这样的,平时生活的时候,水深火热恨不得手里有枪把对方一枪毙了,可真等到生离死别的时候,又觉得痛。感情是很复杂的,就算他做了那么多错事,他也还有过很好的时候,这对刘东来说是很宝贵的,他舍不得是正常的。而且死亡本来就让人惋惜。”吴佩莹顿了顿,“就像你,即便不认识刘东爸爸,但是乍一听到这件事,不是也会觉得难过吗?”

“那也不是因为他这个人。”薛问均道:“是因为有人死掉,所以有点失落?可以这么说吧。还有点震惊。”

“他也是为了孩子活的,只是方式上错得离谱。”吴佩莹停顿片刻,意有所指,“很多时候人就是忍不住的,即便知道事情是不对还是会想去做。我们这一辈子都在跟这种犯错的欲望对抗。我们会改的。”

“是啊,只要可以找到一个借口,就可以把所有不幸的根源转移成别人的责任,反过来自己一身轻松。”薛问均想到丁遥的处境,想到那些说她命硬,怪她克父的人,嘲讽地笑笑。

吴佩莹心中刺痛:“犯了错可以弥补,走反的路可以掉头,人只要活着什么都可以重回正轨的。”

“那又怎么样呢?伤疤还在,当事人已经不稀罕了。”

“你可以原谅,原谅那些错误,接受以后更多的好,把以前受过的苦全部覆盖掉。”吴佩莹急匆匆地解释。

薛问均思索了一会儿,还是摇头:“那不是原谅,是无所谓了。”

道歉并不是受害人的宽慰,那只是让犯错的人获得平静。

站在丁遥的立场上,他不会原谅任何人。凭什么轻飘飘的两句对不起就可以换来心安理得的下半生,凭什么一次死亡就要连带着这个人所有的不堪全部算了,没有这样的道理。

吴佩莹脸色苍白,仍不死心:“活着还是很好的。”

“嗯,挺好的。”薛问均心不在焉地回了句。

吴佩莹还想说些什么,刘东已经出来了。

短短一天,他仿佛被抽干了精气,嘴唇干裂,脚步也是虚的,整个人像一把萎缩掉的树枝,忽然,他顿住脚,整个人摇摇欲坠,薛问均连忙上前扶了他一把。

“别碰我。”刘东不知道那里来得力气,猛地甩开了他的手。

他眼睛里满是红血丝,脸上满是干涸的、结皮的泪痕,他深深地看着薛问均,道:“要是昨晚没有遇到你就好了。”

那样他就不会像抓住救命稻草一样,紧紧抓住他;

那样他就会如往常一样,在院墙外安静等着刘龙富睡着,然后回去,及时打开被关掉的窗户;

那样,他就不会再一次被抛弃。

刘东面无表情地往外走去。

吴佩莹忙道:“你不要多想,你是好心,这事儿跟你没”

“我知道。”薛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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