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家还没有装修，所有地方一目了然。

姜姒很快就在厨房安装抽烟机的位置里，找到了余明藏起来的电脑。

“我真是服了他，”看到电脑，韩乐又无语又好笑，“他是怎么想到把电脑藏到隔壁来的？”

姜姒打开电脑：“快看看他都拍到了什么。”

然而，一打开，便看到是需要输入密码的。

姜姒把电脑给韩乐：“你是他的朋友，应该知道他的密码吧？”

韩乐苦笑：“这么私人的事情我怎么会知道。”

姜姒抿唇，抬头，便看到坐在沙发上的裴砚，他正拿着手机，阴沉着脸，不知道做什么。

她心里堵着一块沉甸甸的石头，明知道裴砚有办法，就是拉不下脸问他，只得转头去问魏秘书：“魏秘书，你有办法吗？”

魏秘书：“还是得找到密码，才是最稳妥的办法。毕竟里面有重要的证据。”

姜姒沉默。

房间内众人一时之间也一筹莫展。

安静了十几分钟后，姜姒忍不住悄悄抬眸觑裴砚。

裴砚依旧是阴沉着脸，修长的手指在手机屏幕上点按着，仿佛根本就没有听到他们之间的对话。

也是。

姜姒低头看鞋尖，她对裴砚来说，根本就不算什么。

姜姒又不迟钝，裴砚对她也许是有爱的。

但是有什么用呢，对他们这些豪门大家来说，利益才是永恒的追求。

而且失去不可怕，可怕的是失去后的打压。

成王败寇，才是赤果果的现实。

姜姒越想越气，她怎么又给他找借口？！

算了。

她起身，也没指望裴砚会帮忙。

“放那吧，我找人解开。”

姜姒一怔，心底的酸气和委屈冒了上来，她咬住唇瓣，犹豫片刻，还是将电脑放在了茶几。

“既然这样，那就交给你了。”

姜姒盯着裴砚的短发，开口。

裴砚淡淡嗯了一声，没什么情愫。

姜姒看了眼魏秘书和韩乐，想了想，压低声音对两人说道：“你们可以出去一下吗，我有话想要单独和裴总说。”

两人对视一眼，默默点头，走出客厅。

姜姒看向被走廊余光照射的玄关处，随着门慢慢关上，外面的光源和里面彻底隔绝，只有清辉的月光落在裴砚的身上，将他宽阔的背影勾勒得愈发清冷。

姜姒的心脏跳了一下。

她这辈子，大抵是没办法和心里的那轮明月比肩而立了。

“今天下午，梅女士来找我了。”姜姒努力心平气和在裴砚的对面坐下，“她给了我支票和机票，支票我会收下，但是机票我不能收下。”

裴砚抬眸，眼底意思明显。

为什么？

姜姒不敢看他的眼睛，她偏过头，眼眸瞬间被水雾弥漫。

“十八岁之前的人生，对我来说，毫无意义，而在京都，我终于有了朋友，这个地方对我来说，就是家！”

姜姒微微仰头，将眼角的濡湿逼了回去：“我想留在家里，你放心……我以后不会再缠着你，你爱不爱我，也不重要，虽说以后是在同一个城市，但是遇见的概率几乎是零。”

他们是两个世界的人，如果没有那场车祸，别说是这辈子了，就是下辈子也不可能产生交集。

底层和金字塔顶尖，从来都是泾渭分明的。

裴砚终于放下手机，他看着姜姒，面无表情：“出国对你是最好的方案。”

姜姒反感皱眉，又是这不容置喙的语气。

“这是我的人生，我知道什么对我才是最好的。”

“姜姒！”

“裴总！”姜姒冷冰冰站起来，“我感激您对我的帮助，但我已经做出决定了，希望您能尊重我的决定。”

裴砚深深地凝视着姜姒，一言不发。

姜姒也看着裴砚。

四目相对，无尽的情愫在两人的眸底翻涌着。

就在客厅内的气氛焦灼不已之际，房间内的灯忽然亮了，刺眼的白炽灯，让姜姒很不舒服的抬手挡住了眼睛，顺势挡住了微微发红的眼眸。

“先生，”下一秒，魏秘书欣喜推门而入，“千岛那边已经同意按照我们第一版的收购价35亿收购了！”

估计是刚才他一直没有回千岛那边的负责人，负责人还以为他们不收购了，慌得马上改口，按照第一版35亿收购，也不再哔哔其他了。

裴砚神色淡淡，倒是没看出什么情绪的波动，但眼眸一闪而过的疲态，还是让姜姒捕捉到了。

“时间不早了，大家早点回去休息吧。”

扔下这句话，姜姒便下楼，离开了。

她怕晚一步，就会让人看到她的妆花了。

到了家，姜姒坐在梳妆镜前卸妆。

没有揪心的感觉，也没有念念不忘的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