丰小哥抱着一个箱子过来,他拿起手机看了一眼上面的快递面单。
徐西桐从口袋里摸出电话放在耳边,快递小哥看见她的动作直接把电话挂了,朝她走了过来:“你好,这里有你的快递。”
徐西桐一脸疑惑地接过马克笔,在上面签了自己的名字,一群好友聚过来一脸八卦:
“哇,是谁这么浪漫,还送了毕业礼物过来。”
“快点拆开口看看,好奇死我了。”
徐西桐接过室友递过来的裁纸刀,她站在树荫底下拆快递,纸箱打开,当她看到尼康经典的外包装时,整个人怔住,裁纸刀滑落在地上。
室友不明所以,捡起裁纸刀三下两除二把整个快递完整地拆开,紧接着发出一声咆哮:
“我靠,尼康z6ii,我的梦中情机!”
其他人纷纷靠过来,围在一起吸了一口气,纷纷说道:
“西桐,这是你哪个追求者送的,也太阔绰了吧。”
“妈呀,这个毕业礼物送得有心,谁不知道我们学新闻工作后也差一把好枪呢。”
“未来的普利策新闻得主就是你了。”
徐西桐翻遍了整个快递箱,除了相机什么没有,连张卡片也没有。这份礼物的行事风格很像某一个人,沉默内敛,却在背后默默做好一切。
其他人还在那感叹这台相机,徐西桐紧张得咽了一下喉咙,她的手有些抖,翻出纸箱上面的快递面单,上面显示是陌生的电话和寄件人。
徐西桐和丁点对视了一眼,她拿起手机打了上面的电话,在短暂又漫长的等待中,电话始终无法接通,只有一句冰冷的女声传来:
“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暂时无人接通……”
反复打了几次都是。徐西桐垂下眼,将手里的手机攥得死死的,一只白皙的手覆过来,丁点环住她的肩膀说道:
“也许他觉得自己还不够好,没有资格来见你。”
“我从来都不在乎这个。”徐西桐眼睛里有了湿意,她无力地靠在丁点肩头。
“我知道,我知道。”丁点出声安慰她。
徐西桐宿舍一帮人的毕业旅行大家商量了好久,寝室长有天在刷社交软件的时候看到了飞往日本的廉价机票,一拍大腿:
“要不我们去趟日本得了,去看看横滨的海,还有热海的花火大会,当然还有最出名的富士山,晚上喝喝樱花酒,多爽啊。”
“可以可以,算我一个。”
“还有我。”
室友的家境都不错,出国对她们来说并不算什么,徐西桐知道,即使坐的是廉航,价格对她来说,仍是有些昂贵的,她本想拒绝,可富士山三个字触动了她脑子的某个弦,像某串神秘的咒语一般,她也答应了。
她们直飞的是东京,然后住宿定在东京,去往每一个地都方便些。乘坐jr pass到达河口站的时候,看到站点,超市,就连矿泉水都印着fuji的时候有些恍惚。
她竟然真的来看富士山了。
六月底,日本非常炎热,游客也非常多,晒得人恹恹的,很多人对着富士山一顿直拍。
富士山脚下有家罗森便利店,网上说是很好出片的地方,徐西桐光全程帮室友拍照,自己并没有照相。
徐西桐看着眼前的富士山在想,原来富士山上的雪并没有终年不化,也是跟北觉一样,雪一化,变成光秃秃的矿山。
可还是好美,可能那晚的月亮太美了。徐西桐在罗森买了几罐啤酒,一行人跑到马路对面一边喝酒一边看富士山的夜景。
徐西桐喝了一口冰啤酒,看着眼前的富士山忽然掉下眼泪来,本来他也应该在的。
室友应景地放在了陈奕迅的《富士山下》,还给他们科普这首歌其中的一个典故:
“你们知道吗?富士山是不能为人所私有的,所以他歌里有句千古绝唱——谁能凭爱意要富士山私有。”
徐西桐喝醉了,蹲在马路牙子上,大着舌头大吼一声:“谁说没有的,我有富士山。”
十八岁那年,他送给了她一座完整的富士山。
她从背包里掏出那张她藏了很久的富士山照片,室友纷纷凑过脑袋询问,兴是那晚气氛太过伤感,又或是她太想任东了。
徐西桐一股脑地跟室友说了两人之间发生的种种,他是如何保护她,为了她而放弃自己的前程,她甚至连两个人小时候一起牵手过桥上学这种细节都告诉了他们。
“卧槽,真男人。”室友大姐头感叹了一句。
另一个朋友小花问道:“那他现在在哪呢?还是新疆当兵吗还是去哪个地方了。”
这句话一下子把徐西桐问倒了,她双眼迷蒙,捧着脸颊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吸了吸鼻子,心痛得揪成一团:
“我不知道。”
他的电话也打不通,她也搜索不到他的信息。
天若有情天亦老,我爱的少年在远方。
大姐头也被他们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