办公室门口，ary静静等着。见顾昭昭出来，她的视线才慢慢移开：“陪我去见客户”，说完她转身向电梯走去。

顾昭昭默默跟在她身后，两人一前一后地走进楼下的咖啡店，顾昭昭看着ary跟客户洽谈的样子，脑海里又浮现出昨晚那个女孩的模样。

送走客户，顾昭昭起身向洗手间走去。隔间内，她小心翼翼地将左手的指甲剪下，把指缝中秦枫的皮肤组织放进无菌密封袋中。

收拾妥当，顾昭昭走出洗手间，她瞥了一眼走廊，ary正靠在墙角抽烟，嘴里缓缓吐出一缕烟圈。

“你脖子怎么回事？”ary盯着顾昭昭锁骨，轻轻皱眉，将手中的香烟掐灭。

“男朋友弄的。”顾昭昭低头看了一眼，打开水龙头。

“男朋友？你说的不会是秦枫吧？”ary打量着顾昭昭，眉头皱得更紧：“我早跟你说过，离秦枫远点，他不是什么好人。”

顾昭昭关掉水龙头，擦干手，她平静地看着ary，抿唇道：“不是。”她感觉今天的ary似乎有点不一样。

ary又点燃一根烟，自顾自地说着：“哦？那你男朋友知道你跟秦枫这样吗？”

顾昭昭看着ary眼里的轻蔑，迎着她的目光，漫不经心地回道：“那得请你帮我保密了。”

ary在烟雾中抬起双眸：“今天是我妹妹的生日”，她顿了顿，深深吸了一口手中的烟，“其实你真的跟我妹妹很像，她也跟你一样大，刚出来工作。”

顾昭昭静静听着，一股橙子味浸入她的呼吸，她移开眼神，不知道为什么，她感觉ary有种姐姐的感觉。

“ary，帮我个忙。”顾昭昭转过身对ary说道。

ary把香烟捻灭，走了过来：“怎么了？”

“我的裤子标签好像没剪，怪磨人的。”顾昭昭走进卫生间，回头对ary说道。

ary白了她一眼，“顾昭昭，我们关系好像没好到这种地步吧”，ary不耐烦跟上顾昭昭，没好气地说：“标签在哪呢？”

顾昭昭扯开西装裤右后侧的标签，从小腿绑带处抽出一根钢针，将标签上的线挑开，一张一寸照片出现在她手心。

“认识吗？”顾昭昭面无表情地将照片夹起，移到ary面前。

“小梅，这是小梅！”ary神情激动，手指下意识地向照片伸来，想看得更仔细。

顾昭昭收回照片，麻利地缝回裤腰：“别激动。”

ary嘴唇轻颤：“小梅在哪？”

“石翠山，栖云阁，昨晚宴会厅看见她了。”顾昭昭低声回答，视线却一直紧盯着门口。

ary捂住嘴无声地哭泣着，一双狐狸眼沾满泪珠。顾昭昭转过身，将钢针插回原处：“走了”，说完打开门走出了洗手间。

不一会儿，ary也出来了。顾昭昭瞥了她一眼，ary恢复了那副幅趾气高扬的模样，面上毫无波澜。

顾昭昭和ary对视一眼，两人都没说话，一前一后地离开了咖啡店。

正值饭点，人们陆陆续续地从荣丰大厦走出，顾昭昭伸手触摸着夏日的阳光，暖暖的，她拿起手机，看了眼江澈发来的信息，回复道：“一起吃午饭吗？”

江澈立即回复道：“嗯，我来找你。”

顾昭昭嘴角勾起一抹笑，收起手机，走进香樟树撑起的一大片绿荫中，闭上眼，贪婪地嗅着香樟的气息，这一刻，顾昭昭忽然觉得自己长出了血肉，蓬勃的生命力在体内翻涌，她好像活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