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呃,这章北宫阳来了,可惜也没救走月,另外有个重要人物出场,几个家族的陈年往事,慢慢崭露头角。
“不是说不去了吗?”月穿着皱巴巴的睡衣,在狭窄的单人床上翻来覆去,边打滚边揉着惺忪的睡眼,正转身,却被对床的红发妖女扔了个枕头过来,正中脑壳,本就模糊的声音,更加细不可闻了。
“外面下大雨,真的不方便!”月挣扎着爬起来,过街老鼠般顺着墙根窜到了门口,一闪身来到门外。
“我说了……”这话还没说完,听筒那边已经传来挂断的嘟嘟提示音,她无奈地抹了把脑门上的细汗。
真是流年不利,自从与将臣重逢后,他就一直阴魂不散,这次更莫名其妙地要求她一起出席一场晚宴,想起电话里她已经解释过自己的顾虑,他却云淡风轻地只回了“没事”两个字,难道北宫宁宇对他早已不构成威胁了吗?
月咬着淡粉轻薄的唇,低着头,依着墙愣愣地注视自己光滑纤细的脚踝整整一分钟,终于叹了口气,不知是拗不过他,还是骗不过自己,短短几天的片段,流星般划过,来不及照亮理智,又被情感的温暗所包围,无光,无声,无尽头。
诱惑如手臂,环紧了她。一种念头,几天不见,已经深到无法追究,只剩一片麻木,似乎掩藏在暗暗柔柔的痴醉夜下,旋着舞蹈,盛开得正旺。
她也不知是怎样到达那片灯火璀璨的堂皇建筑群的,厚重稳沉的车门打开,不需打伞,延出的拱廊将风雨遮盖的很好,红色地毯踩上去软绵绵的,完全没有泥泞的感觉,将不惯于细跟鞋的双脚很体贴地包围起来。
她忐忑拎着黑色晚礼服的裙裾的手终于放开,眼前是绫罗珠宝织成的烟霞,幻出五彩七色雾一般的纱,在她的眼前,如梦似真。
久违的香氛如此复杂,有着女人的香水,男人的烟酒,似乎还夹杂着那种小时候不能理解的暧昧阴谋的气味,这便是熟悉而又陌生的上流宴会,最淡漠的人性,最华丽的骗局,仿佛书中读过的,古墓出土的锦帛,开箱时那么的华彩熠熠,但别碰,一碰就如烟云般--散了。
她摇头,更加不知将臣的用意所在,这样形式化的场合,她是看透了,因为看透,所以今生今世不想涉及。
不是没有瞧见他那绝对抢眼的身影,却已经萌生了退意,正想转身时却接到了那人无比锐利的眼光,只是一点头,她就只能悻悻地转回来,挑了个僻静的角落,静静地等待他的安排。
落地窗外的雨幕在清白的照灯下格外地突兀,雨和光滞融成一体,乱而靡。月小口小口饮着苏打水,心里为雨夜被喧嚣打破而可惜,想着这样的夜,其实最适合的是坐在蛋糕店的窗边,望着窗外一灯如豆下的雨丝一角,那才是平静。
如今,可惜,可惜。
玻璃反光中,模模糊糊印出了来人的身影,月一向机警,提防心比一般人重些,知道来人陌生,便转了身,带着客气的微笑,举步,正思离去,却听到那发鬓染霜,形容雅致倜傥依旧男子发出的颤抖声音:“小姐……”语调是迟疑与压抑的。
月停步,询问地望着他,看到对方深邃的翠眸中,浑浊退去,好似雪化初霁,清澈如同一面镜子般,深而静,那种眼光,如果放在少年身上,叫做炽烈,但对方是一上了年纪的长者,她只能将其解释为--回忆。
他是透过她,看到了一些曾经的年少轻狂吧?那么,她是谁的曾经呢?
“您好!我叫aggie。”她主动伸出手,友好地说。
老人愣了一下,眼光却从她的脸,移到了她的颈,蝴蝶兰的华光,又惹起了他的什么回忆?月的笑意更深,原来真是故人。
“失礼,北宫月小姐。”老人回过神,竟叫出了她的名字,经过风雨的掌稳健地伸出,还是紧紧握住了月的手。
“您是?”她已经第二次主动了,好奇的只是那些支离破碎的过往,本来并不在意,却因为对默涵的内疚,变得愈发重要。
“叫我sean,很抱歉打扰到你,只是你的背影,像极了你的母亲。”老者说这句话时,眼神直接飘过她的头顶,落在很远很远处。
“抱歉让你回忆起家母了,可惜的是,我对她一点印象都没有。”月说的陈恳,心却忍不住激动起来,往事,唾手可得了。
“月上柳梢头,人约黄昏后,所以你叫月。”老人换成中文,说得生硬停顿,好像翻起尘封的盒子,一打开,就滔滔不绝:“瑾烟……你的母亲这样说的。”
月挑了挑眉,原来自己的名字还有这样一番来历,看来这次的宴会,来对了。
“您跟家母很熟?”月尽量让自己的表情自然些,不要泄露了心中的激动,可自己却清晰地听见心跳加速的声音,她有种预感,快了,眼前的长者知道一切。
“熟?”老者面部的肌肉不自然地抽搐了几下,是尴尬的流露,但那眼神,却更加渺茫不定地飘向远方,温柔而深情,完全袒露在月的眼前。
良久,他回过神来,尴尬地咳了一声,却意外终止了谈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