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变化(1 / 2)

三年时间,足够让阮眠学会在季砚川的西装口袋里藏口红。

她依然害怕人群,但已经能在他的陪同下,去人少的街道散步。前提是他的手必须牢牢扣住她的腰,像给风筝系上唯一的线。

&ot;累了吗?&ot;

季砚川停下脚步,拇指摩挲她掌心渗出的薄汗。初秋的阳光透过梧桐叶间隙,在他们脚边投下细碎的光斑。阮眠摇摇头,却下意识往他身后躲——前方咖啡馆走出一群嬉笑的年轻人。

&ot;我们回家。&ot;他立刻转身,风衣下摆将她裹进怀里,&ot;让厨师做你喜欢的松露炖饭。&ot;

阮眠揪住他的衬衫纽扣,突然小声说:&ot;再再走五分钟。&ot;

这是进步。季砚川吻她发顶,不动声色地调转方向——绕开商业区,拐进僻静的河滨小道。三年前的她连卧室门都不敢出,现在却愿意为了他多忍受五分钟。

卧室的窗帘换成了透光的亚麻材质。

阮眠趴在窗边画画时,阳光能照到她蜷起的脚趾。季砚川坐在三步远的书桌前办公,每隔半小时会走过来揉她的后颈,顺便检查颜料余量。

&ot;蓝用完了。&ot;他捏着她腕骨点评,&ot;明天让助理送新的来。&ot;

阮眠摇头,笔尖在调色盘上打转:&ot;要要和你一起去买。&ot;

这是她上个月开始的新习惯——敢于提出微小要求。季砚川总会纵容,哪怕要推掉会议陪她去城郊的画材店。

床笫之间,她偶尔会冒出只言片语。

&ot;轻、轻点&ot;被顶到敏感点时,阮眠攥着床单呢喃,&ot;那里酸&ot;

季砚川会立刻放缓动作,吻去她眼角的泪。这些破碎的表达比任何情话都珍贵——三年前的阮眠只会咬着枕头发抖,连痛都不敢喊。

林瑜来访时,阮眠依然躲在书房画画。但会记得让佣人准备对方喜欢的伯爵茶,甚至允许心理医生隔着门聊几句。

&ot;她好多了。&ot;林瑜临走时对季砚川说,&ot;虽然还是&ot;

话没说完,书房门突然开了条缝。阮眠低着头递出一张水彩画——是林瑜家双胞胎的肖像,夸张的婴儿肥被画成可爱的包子脸。

&ot;给给宝宝。&ot;她结结巴巴说完,迅速关上门。

季砚川盯着画上熟悉的签名&ot;l&ot;,突然想起初见时那个缩在伦敦公寓里的女孩。现在的阮眠依然会紧张到揪衣角,但已经学会用画笔表达善意。

深夜,阮眠在噩梦中惊醒。

季砚川立刻开灯,发现她正无意识地啃自己手指。这是老毛病了,焦虑时的自残倾向。他掰开她的牙关,把自己的食指塞进去。

&ot;咬我。&ot;他拍着她后背哄,&ot;别伤着自己。&ot;

阮眠却摇摇头,转而把脸埋进他肩窝。三年前的她会咬出血,现在却选择更温存的方式——用睫毛的颤动告诉他:我在这里,和你在一起。

季砚川关灯,在黑暗中收拢手臂。

他的玫瑰生长得很慢,但每片新绽的花瓣,都只为他舒展。

清晨六点,季砚川在画室找到了阮眠。

她赤脚蜷在飘窗边,睡裙肩带滑到手肘,露出后背新纹的荆棘玫瑰——花瓣是他西装袖扣的形状,茎叶缠绕着她脊椎的凹陷。晨光透过纱帘,在她未干的画布上投下颤动的光斑。

&ot;又没睡?&ot;

季砚川蹲下身,指腹蹭过她眼下的青灰。阮眠摇摇头,画笔在调色盘上打转,钴蓝混着钛白,调出他瞳色般的灰。

&ot;梦见伦敦的雨。&ot;她声音很轻,像怕惊扰什么,&ot;醒来就想画。&ot;

这是她最近学会的表达——用只言片语拼凑噩梦的碎片。季砚川吻她汗湿的额角,尝到松节油和焦虑交织的味道。他太熟悉这种状态,创作欲和创伤记忆总在她体内厮杀。

&ot;今天要出门吗?&ot;他故意问,指尖划过她无名指根——那里有圈浅白的戒痕,是上周珠宝展时她偷偷摘掉婚戒的代价。

阮眠的睫毛颤了颤:&ot;想去新开的画廊。&ot;停顿三秒,&ot;你陪的话。&ot;

季砚川捏着她后颈低笑。三年前连卧房门都不敢出的女孩,现在会主动提要求了。他拾起地上散落的速写本,最新一页画着画廊的平面图,逃生通道被红笔圈了三次。

&ot;十点开馆。&ot;他合上本子,&ot;现在去睡会儿?&ot;

阮眠摇头,笔尖突然点在画布角落——那里有个模糊的人影,撑着黑伞站在雨巷尽头。季砚川眸色骤暗,认出是初遇那天的自己。

&ot;当时&ot;她咬住笔杆,组织语言的样子像在解一道数学题,&ot;你闻起来像雪。&ot;

季砚川的心脏猛地收缩。他记得那天自己喷的香水,前调是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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