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来了啊。」肖桑满头大汗的站在电梯门前迎接我,显然已等了许久。
我向前搀扶着他:「怎么不在家休息?你等很久了吗?」
分明来之前,就已经电话告知他,方医生已经告诉我密码,我会直接进门,他只需在家好好休息便可。
「我怕你反悔不来了。」他说。
「我不来和你站在电梯前有什么关係?」我没好气地说。
他停下步伐,眼神坚定的说:「你不来,那我就去找你。」
我指着他身上的绷带,没忍住笑:「好险我来了,你这副模样想找到我,可能不是简单的一波三折而已。」
「只要终点是有你的地方,不论是几个波、需要折返几次,我都会想办法抵达。」
「我知道。」我小声的回应着。
他又惊又喜:「你知道?真的?」
「恩,我真的知道。」我虽不清楚肖桑是不是为了讨我欢心,没有多想的顺着我说的话回了句曖昧的情话,但我就是知道,如果有必要,他一定会奋不顾身的奔我而来,不管路途多曲折。
「恩,那就好。」他说。
进了他家后,我简单的巡视了眼傢俱摆设,全部都是木头的暖色调,柜架上摆设了许多小盆栽还有一颗有签名的篮球,地板也很乾净,空气中还能闻到些许的消毒水味道,我猜他已提前打扫过了。
我将他搀扶回沙发上,走向厨房询问了餐盘放置的位子,厨房还算整理的乾净,一旁还有几本摊开在桌面的食谱,只不过水槽里还有几个泡着水的碗筷,应该是受伤前就已经堆放的。
「抱歉,厨房有点乱。」他说。
我拿了餐具回到沙发上,为他盛了碗在家熬煮好的粥,可肖桑却迟迟没接过手,两人互看了一会儿,我还是忍不住开口,问:「你不是只伤到右手吗?」
他因为脖子上的护颈无法自由伸展脖子,只能用眨两下眼,回:「恩。」
「那左手?」我瞄了眼看起来没有问题的左手一眼。
「左手左手刚拄拐杖时施力不对,有点抽筋了。」
「所以?」我明知故问。
他倒也大方:「喂我。」
见他如此,我也没再与他耍嘴皮子,就怕到时候没个结论,反倒先凉了粥。
「我听方医生说,你是边滑手机边过马路才被撞的?」
「我是沉浸在故事情节中,又因脚受伤才没来的及避开的。」
「对方车速快,你又怎么来的及避开?」我反问。
肖桑一连疑惑:「她骑三轮车,速度是能快到哪里。」
「三轮车?」
「是啊,那阿姨边骑轮车边抓宝可梦,所以误闯了红灯,才撞上我的。」,他说完看我脸色怪异,憋着笑说:「你该不会以为我被什么机车、轿车之类的撞吧,如果是那样的话,你现在应该在医院重症病房看我了。」
他说的轻易,我听的惊心,想起当时在车上亲眼看着我们所在的休旅车与公车相撞的霎那,我还是不由自主地打了个颤。
「我能理解为,你很担心我吗?」他问。
我没有正面回答,而是提起了那本网路小说:「你小说看完了吗?心得呢?」
「已经看到最新章节了。那个故事的作者是你吧?如果没猜错,里面很多情节应该就是改编你他的故事吧。你是不是想让我知难而退。」他越说越失落,淡淡的笑容充满苦涩。
「你认为女主应该放下所有担忧,就算悲剧会发生也要和男主在一起,还是应该离他远远的,各自安好?」
「如果这是你和他的故事,我没有资格谈论。」
他想了一下,接着回:「倘若只是故事的话,我想如果我是那失了忆的男主,我希望女主接受他的告白。因为事实证明,不管重头来几次,男主的心都是不由自主地向着她的,与其遗憾,不如先尝儘甜头,苦难到来时起码还有个回忆能坚持下去。」
肖桑停顿了一下,看着我说:「毕竟人生只有一次,犹豫、或是去猜想那些未知的恐惧,其实都只是在浪费与对方相爱的时间。」
「人生只有一次。」我重复着。
「你和他之间的故事或许很轰轰烈烈,或许你们还爱着对方,但我是绝对不会对你说什么“如果爱他,就去找他的”之类的话。」,他紧抓着我拿碗的手,「因为我想你是我的。」
「我不知道该如何诉说对你的喜欢,说了怕你也不会信。但我还是想说给你听。」
他不等我回应,接着说:「我对你的喜欢,是从高中的某一次午觉睡醒后开始的。起初我只记得自己好像做了个很长的梦,再然后本不太会做梦的我,忽然每晚都会做梦,而梦境也从最开始的模糊到后来画面越来越清楚,甚至醒来还能记得一些梦里的片段,而那些片段,都有你的存在。渐渐的,你在梦中的每个表情、动作,说的每句话、喜欢的东西,我都记得清楚,儘管我知道那是梦,却仍很明确的感觉到你在我的梦中与我谈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