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庚寅吃了两口甜的,心情好了一些,拿起一勺要往宝儿怀里送,宝儿摇摇头,捂了捂小腹,徐庚寅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脸上悄见红晕,轻斥道,“身子不舒服你还出去这么一下午,肯定都没午睡,要不休息下先。”
“都什么时辰了,过会就吃饭了,还睡觉呢,晚上早些歇息不就好了。”宝儿笑着说他瞎担心,能够按时来葵水她也比较放心,虽然没有采用什么特别的措施,但是宝儿有意的避开了一月中比较危险的那几天,希望可以晚一些时候有身子,对于她来说,十五岁生孩子,怕的不是自己吃不消,而是身子吃不消。
“那赶紧让她们布菜去。”徐庚寅朝着门口喊了一声,小香便应声下去了,小弥看着这姑爷的性子,和小姐不在的时候完全是两个人,少女心怀也容易去期待,将来自己也能遇到像姑爷这么好的人,那该有多好。
入夜,窗外正吹进来徐徐的夏风,徐庚寅靠在床头看了会书,回头看到宝儿目光熠熠地望着自己,偷偷捏了一下她的脸颊,“不是困了么,怎么还不睡。”
宝儿起身抱着他的胳膊靠在他怀里盯着那书,闷闷地说了一句,“忽然睡不着了。”
徐庚寅哭笑不得地将书放在了一旁的桌子上,回来将她搂在怀里,“怎么就忽然睡不着了?”
“你怎么不看了,继续看啊,我没事的。”宝儿伸手要去拿书,徐庚寅叹了一口气,她这么趴在他怀里,他能看的进书呢,眼里都是她了,还是摸得到吃不到的别提多纠结。
“看完了,明个还能看的,说说你为什么睡不着了。”徐庚寅将她拉回来,吹熄了灯,黑暗中搂着她轻声问道。
“施小姐要嫁人了吧,那个夫家你是不是也认识的。”宝儿也说不清楚自己到底想什么了,随便扯了个话和他聊着。
徐庚寅一声失笑,“就为这个睡不着啊,我是认识,还是同窗呢,而且和二哥一样,这一届中了举的,中了三甲之后在翰林院学习,这次特地回来成亲,她嫁过去可就是官夫人了,怎么?你羡慕啊。”
听着黑暗中他半开玩笑地语气,宝儿搂紧了他的手臂嘟囔道,“羡慕什么,我才不羡慕呢,二哥也是举人,我羡慕他做什么。”
“但是她过去就是官夫人,我没中,你嫁给我就不是了,你不觉得委屈?”徐庚寅语气里透着一丝紧张,下意识的搂紧了几分,宝儿捏了一把他的腰,直捏的他痛喊了出来才罢休,“说什么呢你徐庚寅,官夫人就好,不是官夫人就委屈了?世界上平常人多了去了,难道都得喊委屈不成,再说了,我要想当官夫人,靠的就是我自个的相公,我羡慕别人做什么。”
徐庚寅无声地笑着,她总能三言两语驱散自己心中的不安,让他觉得心里满满地不再有空隙,说不清那到底为什么是她,但是徐庚寅情愿将它称作是命中注定
八月初,施沫儿出嫁,三日后回门的那天,施老夫人去世,就像是算好了一般,施老夫人看着自己糊涂儿子的小女儿出嫁了,这才安心的离开,施沫儿在床榻前哭地晕了过去,宝儿则换下了衣服穿上素净的衣裳,跟着徐夫人一起去施府奔丧了。
施沫儿出嫁的红灯笼都还未撤下,白布就得换了上去,宝儿听着灵堂前施老爷那痛哭说自己不孝,心里也隐隐发堵。
生命的出生总是充满着期待,让人惊喜,可总有一天会要哀伤离世,宝儿也会恐惧,前一世走的那么悄然,连她自己都这么意外,可这一世呢,是否也是这般年老之后,病倒离世。
人都怕死,宝儿恰好是那个尤其惜命的。
徐夫人带着宝儿去和施夫人聊了一会后,宝儿看了一眼一旁哭地无声的施三小姐,早已没了新婚该有的甜蜜,她的新婚丈夫陪在她的身边不断地安慰着,施沫儿靠着他十分的无力,下月他应该是要回京城继续学习到三年期满后出任,也不知道施沫儿跟不跟过去。
宝儿没听进去施夫人的话,她一会看看灵堂,一会心里想着事,直到徐夫人喊了她好几声才回过神,“你想什么呢,叫你好几回了。”
“娘,我就是觉得施老夫人那么好一个人。”宝儿见她露出不耐的脸色,赶紧摆着哀伤的神色,忧郁地看着那灵堂道。
徐夫人对这施老夫人感情也十分深厚,听宝儿这么一说,刚才的不快也就掩盖去了,她叹了一口气,“总是安安心心的走的,那也算是福了,年纪大了谁都得经历这一遭,你也不用太难受。”
徐夫人反过来安慰了宝儿几句,“好了,咱们走吧,就不留在这吃饭了,如今他们府中也乱,你和庚寅亦是新婚,就不必过来了。”
宝儿点点头,跟着徐夫人出了施府,徐夫人就是徐家的外交官,外出各府什么大小事什么人婚嫁丧事她都十分清楚,回去的路上宝儿被提点了许多,做一个当家主母果真不容易,徐家还不算是大家,若是像苏济林那样的大世家,主母就是个皇家学院毕业的金牌管家。
八月一过日子就十分的快,宝儿这边出了偶尔要去百家兴之外,开张两个多月的铺子已经慢慢步入了正轨,人总是能够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