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更是悲从中来,哭个不住。
扶桑槐序等侍女连忙上前去扶住,给她擦眼泪。
十足娇贵人儿的模样。
崇庆帝这回也察觉到些不对了。
“口出狂言,是该给些教训。”从小在宫中长大,他最厌恶的,便是奴大欺主,“爱妃想如何处置?”
杨佩宁捏着帕子擦眼泪,“宋嬷嬷到底不是宫中人,又是二妹的贴身嬷嬷,送去掖庭也未合适,不如送去宫正司舂米吧。”
舂米乃宫中刑罚之一。
用棒槌砸谷子,把米糠砸掉,露出白净的米才算完。
看着简单,可要命的是从早干到晚,一刻也不能停,还不能吃饱饭。
何况那舂米室炎热异常,哪怕是在寒风刺骨的冬天,也能将人折磨发疯。
“这样也好。”
话音刚落,曹恩保便指挥小内侍上前擒人了。
宋嬷嬷没料到是这个展开,慌张不已。
“大姑娘,您,您不能如此,我可是夫人身边的人啊!”
“二姑娘,二姑娘!您救我啊!”
在杨府,她是主母身边最得意之人。
多年养尊处优下来,连端茶送水这样轻松的活都少干,她怕是连那棒槌都拿不动,如何还能舂米呢?
这不是要了她的命嘛!
杨佩宁欣赏着她的惊慌失措,并不阻止她。
杨婉因素来高傲,不肯让自己沾染上半分腥。又怎么会因为一个宋嬷嬷,让皇帝对她不满?
正如杨佩宁所想。
杨婉因一向喜欢资历深厚,又会来事的宋嬷嬷。
可陛下都开了口,她如何能驳斥陛下的话?
想清楚后,她没有拉住宋嬷嬷求救递过来的手。
“今儿既是你自己犯了错,便好好受着这罚。我会命人每日给你送养手膏的,安生去吧。”
似是没料到杨婉因说出这番话来,宋嬷嬷连反应都来不及便被带走了。
杨佩宁早有所料,嘴角微弯。
她这好妹妹啊,真是会让人心寒。
不过,上位者是例外。
“宋嬷嬷是母亲的人,臣女没有约束好她,是臣女的不是。但请陛下相信,臣女母亲并没有半点不敬的心思。”
见杨婉因开口,崇庆帝眼色柔和不少。
“奴婢有错,和你有什么干系?朕都知道。”
杨佩宁见状,也擦着泪附和道:“陛下此言甚是,为了一个奴婢伤了你我二人姐妹情分,实在不应该。如今这刁奴去了,妹妹身边也不能没人伺候,不如从我这正殿里,拨两个……”
“多谢长姐!”见她要安插人进来,杨婉因立刻拒绝,“只是不用了,我身边有菊韵和墨菊二人伺候已经足够。她们一向伶俐,不会伺候不好的。姐姐身边的人还是留着在正殿照顾罢,毕竟长姐月份越发大了。”
她悄悄向崇庆帝投过去请求的眼神。
人多眼杂,她与陛下的事,现在还一定不能被孕中的杨佩宁知道!
崇庆帝也知晓轻重,于是道:“既然你妹妹已经有了主意,又心疼你,便随她罢。”
杨佩宁也不强求,只笑叹着说妹妹长大了。
心中暗笑。
重生后,她已不再贪恋家族亲人的温暖,也不会再被亲情所捆绑。
倚华宫是她的地盘,她何需专门派人盯着?
她自然有的是法子探知消息。
杨婉因长舒一口气后,眼珠子一转,又打起连彰的主意来。
“三皇子的事……”
杨佩宁先她一步。
“陛下,连彰已快满六岁,嫔妾想请求陛下,让连彰提前入广集殿皇子所居住。”
闻言,崇庆帝和杨婉因都错愕不已。
宫中谁人不知,顺嫔对三皇子掌握欲极强。
连三皇子想要与四皇子交好,都被限制出行。
人人都以为等三皇子满六岁搬离倚华宫时,顺嫔必定哭天抢地地不愿。
却不料,她竟然决定提前送儿子入皇子所!
崇庆帝怀疑的眼神打量她:“你舍得?”
“嫔妾舍不得。”
杨婉因不屑轻笑:果然。
“连彰是嫔妾怀胎十月生下来的,没有哪个母亲舍得送儿子离开身边。可嫔妾清楚,连彰是皇子,代表的不仅是他自己,更是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