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醒来,她就像疯了一样,不停的大喊大叫:“好多老鼠好多老鼠”
孙扬皱眉道:“厂长,她好像被吓得精神失常了,现在怎么办?”
没想到孙红竹也有今天
姜时蓦嘴唇抿成一条直线,丝毫没有半点担心,淡然说道:“送她回去。”
孙扬依言叫了两个工厂安保队的人,把孙红竹送了回去,对斓家的人就说,她今天疯疯颠颠的跑去厂里闹腾,被厂长派人送回来了。
斓家的人本来都是商量好,今天让孙红竹去厂里找姜时蓦要钱的,根本就不信孙红竹会不无缘无故的疯了。
在斓志成不断的追问下,孙红竹精神越来越失常,突然猛的冲出外面,边跑边大喊道:
“老鼠全都是老鼠,一屋子老鼠,老鼠将我包围了,把我啃光了,啊,不是老鼠是鬼,有鬼啊,到处都是鬼,你们都是鬼这什么新社会,都是吃人的鬼”
这些话被邻居们全部都听到了,都吓得关上门,再也不敢和斓家的人说话,这是什么时候啊,谁敢在大庭广众之下说这种话?
很快,孙红竹就被人抓了起来,先是关进了疯人院,后来又罚她去猪厂挑粪
斓家没有孙红竹,一家人都蔫了,很快又到了斓小萍和斓浩下乡的日子,他们一走,这下斓家就只剩下斓志成和斓诚父子俩了。
斓诚因为帮斓茵偷户口本的事,已经不敢回家了,天天在工厂挤十人宿舍。
所以斓家就剩下斓志诚一个人孤掌难鸣。
斓茵得知孙红竹疯了的事,是姜时蓦告诉她的,这天他们又在湖边相见,姜时蓦还是照旧给她带了一份绿豆糕。
这些日子,只要他们见面,姜时蓦都会带吃的给她,还从来没有重复过,枣糕,云片糕,槽子糕,龙须酥,还有大白兔奶糖,再就是绿豆糕。
这些糕点都是这个时候特别珍贵的东西,普通人还真舍不得吃,斓茵感觉她嘴都要被姜时蓦养叼了,以前常吃的食堂粗粮饭,她都吃不下去了。
姜时蓦每天都会让孙扬给她打饭,有些他空了还会和她一起吃,每天的菜都不重样。
“没想到孙红竹也有今天。”斓茵边吃着绿豆糕,边解气的笑了起来。
她被斓家奴役了这么多年,他们一家却都把她当仇人,斓茵心里早就没有这家人了,有的只有仇恨,现在终于大仇得报,她心里爽快得不行。
斓家的每一个人,她都收拾了,现在就剩下斓志成了,还有姜如冰,一定要让他们俩万劫不复,再无翻身之日!
姜时蓦看着她脸上既痛快,又痛苦的神情,他想到了她养母对她的刻薄,这那是对自己养了二十年的女儿的态度,那分明就是比仇人还狠毒。
他忍不住伸出修长的大手抚在她头上,他手心宽大而温暖,只听他声音略有些沙哑的说道:“这些年,你一定受了很多委屈吧?”
斓茵转头就看到他满眼的心疼,这种眼神,她从来没在别人的眼中看到过,她不禁不想,原来,在这个世上还是有人真心心疼她的。
“痛苦终将远去,我们会迎来新的生活的。”这句话像是对姜时蓦说的,又像是对她自己说的。
姜时蓦轻轻点头:“以后,你的生活里有我,我会尽全力护你一辈子。”
斓茵笑了,这一刻她觉得阴霾了二十年的天空,终于迎来了新的人生曙光。
两天后,机械厂里突然传出了一些流言蜚语,是关于斓茵和厂里杜副厂长的,说斓茵在庆功晚会那天晚上,先和杜副厂长在一起又去勾搭了姜厂长。
还说姜厂长是冤大头,捡了别人的破鞋,这些言论自然没人敢正大光明的说,但每人小声说一两句,总有几句是传开的。
最后这件事还是传到了姜时蓦和崔
书记的耳中了,斓茵在车间上班的时候,也偶尔能看到不少人经过她的时候,在小声议论。
几个穿着蓝工装戴着白袖套,扎着麻花辫的女工总是在她身边走来走去,还小声捂嘴说:“快看就是她,和杜副厂长还有姜厂长都有染”
“长得倒是挺好看,怪不得两个厂长都被她迷住了,就是可怜了咱们姜厂长,无缘无故捡了别人破鞋,太替他不值了”
“什么长得好看啊,就是个狐媚子呗,专门勾搭男人,咱们姜厂长太可怜了,快三十娶个女人竟然还是捡的破鞋”
“你们说,姜厂长要是知道了,会不会和她离婚啊?这种破鞋是个男人都忍不了吧”
“我觉得肯定得离婚,姜厂长这么好的男人,怎么能让她给嚯嚯了”
“要是姜厂长离了婚,我就去追,我不嫌弃他离过婚”
不仅是女工会说这些,男工也有拿斓茵开一些黄腔的。
斓茵听到这终于忍不住了,这些人以为她身边都是大机械响声,听不到她们说话,说得越来越肆无忌惮了。
她几个快步走到那些女工面前,几个女工见她气势汹汹的过来了,连忙惊慌的后退,斓茵速度极快的一把拽住之前说姜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