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言把池星燃带到办公室前,随后打开了门:“盛总,池星燃来了。”
办公室里窗明几净。
白色的窗帘随着微风轻轻晃动,桌前目不转睛,正看着文件的男人,闻声缓缓抬头。
干净利落的白色衬衫,领口微微散开,少了几分先前见面时的压迫和拘谨,反倒多了些散漫和平易近人的亲近感。
盛戚南从椅子上站了起来,衬衫的下摆被扎在腰间,被一根黑色的皮带束住,凌厉的勾勒出一丝禁欲的气息。
池星燃下意识的低下了脑袋鞠躬:“盛先生。”
盛戚南居高临下的看着,只能瞥见一颗圆圆的的黑色脑袋,笑了声:“我会吃了你吗?每次见到我,就像是见鬼了一样。”
池星燃赶紧抬头,小声解释:“不,不是的。”
盛戚南下巴点了点沙发:“坐下说。”
池星燃舔了舔唇,等盛戚南坐下后,才慢慢坐了下来,两只手乖巧的放在膝盖上。
盛戚南:“有事要和我谈?”
池星燃不敢打扰盛戚南太久,低头从上衣的口袋里取出一只叠的四方四正的的手帕。
打开后,里面是一张黑色的银行卡。
盛戚南翘着二郎腿,轻轻挑了下眉头:“这是……”
池星燃:“是要还您的钱,一共是124万三千零200。您可以叫人去确认一下里面的余额。”
盛戚南盯着池星燃巴掌大的小脸,随手放下腿,伸手把茶几上的银行卡拿在了手上。
卡的背面有一串字母。
【yansiye】
盛戚南表情染上一抹玩味:“晏斯野给你的?”
池星燃顿了下:“嗯。”
盛戚南把银行卡放了回去,往后一靠,笑了下:“你还真是好了伤疤忘了疼,拿他的钱,就不怕这个数字在他手上翻个十倍。”
池星燃眼神染上一层阴霾,无声的勾了下唇角。
怕吗?
他当然怕了。
可他又能怎么办。
他闭着眼睛都能想得到,自己拒绝晏斯野,会带来什么样的后果。
被打,被骂,被罚跪都还是轻的,晏斯野或许还会把他送给一个又一个人,说不定还会找到刀疤男,把他的另外一条腿打断。
向别人求救也没有意义。
这两年他早就明白了,他是这个圈子里的玩具,那点子的怜悯和同情,反而只会让他从一个火炕,跳到另外一个火炕里。
见池星燃不说话,盛戚南点了点头。
“你的意思我明白了。”
盛戚南往后瞥了一眼。
阿言立刻走到书桌旁,从抽屉出取出一张欠条,递到了池星燃面前。
池星燃小心翼翼的接过,一点点叠好,藏在了掌心中,随后起身慢慢站了起来。
“盛先生,不管怎么样,我还是很感激你那个时候愿意出钱帮我还清高利贷。”
那些人黑白通吃,除了盛戚南,没有人愿意为了他这样的人和高利贷扯上关系。
盛戚南的手指在膝盖上敲了两下,随后站了起来。
他比池星燃高了许多,身高带来的压迫感几乎是瞬间便兜头压了过来。
盛戚南声音有些不满:“那我帮你找的工作呢,也不做了?”
“不是的。”池星燃赶忙解释。
那天,盛戚南在帮自己还清钱后,还帮他安排了一份工资待遇不错的工作,后天就要正式入职了。
池星燃冲着他轻轻弯唇:“谢谢您为我安排工作,我会努力的。”
……
将池星燃送出公司,阿言回到办公室。
盛戚南正低头整理衣领,见他回来,问:“他走了?”
“嗯。”阿言把挂在柜子里的西装外套递给盛戚南,面无表情的开口:“我帮他叫了回去的出租车,可他不愿意坐,非要坚持坐公交回去。”
阿言终于皱起了眉头:“您实在不用对他那么好的,他根本就不领情。”
盛戚南接过他递来的衣服,“他过去被我们这个圈子里的人害的不浅,现在对我们有戒心,也是理所应当的事。”
阿言很是护短:“您和晏斯野又不一样。”
阿言又说:“您刚刚也看到了吧,他脖子上全是吻痕,现在手上又多了这么一笔钱,还不知道昨天晚上……”
盛戚南打断了他的话:“阿言,像池星燃这样的人,是没有能力反抗晏斯野的。晏斯野当年能把池星燃送到我的床上,如今也能把他送到别人的床上。”
盛戚南的语气忽然冷了几分:“总之,别让我再听到你用这种事去嘲笑池星燃,换成你是池星燃,你的下场不一定比他好多少。”
阿言抿了抿唇,低头说了句“是”:“我只是担心,这样下去,他和晏斯野迟早会死灰复燃,浪费您一番苦心。”
盛戚南对着镜子,慢慢整理好领带,“他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