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想着想着,他心里又再次涌起一阵不平。
他,晏斯野,还有司明羽曾经都是一条船上的蚂蚱。
要说伤害池星燃,他路嘉言根本就比不过那两位,可现在,池星燃原谅了晏斯野,司明羽……也有那个叫陆川的大少爷兜底,只剩下了自己这个什么背景都没有的草芥,承担了所有的后果和代价。
他越想越委屈,他是伤害了池星燃,做了对不起他的事,可是凭什么,凭什么池星燃只怪他一个人……
“你还有什么事吗?”
电梯一直停在这层,晏斯野终于不耐烦了,他还要去和阿燃看篝火晚会,实在不想为了路嘉言耽误时间,影响心情。
路嘉言是怕晏斯野的,闻言立马缩紧肩膀,小声道:“你们去几层?”
“一楼。”
“哦,好的。”
路嘉言伸手按下了一层的按钮。
很快,电梯停靠在了一楼,晏斯野牵着池星燃边往外面走。
“那个,阿燃。”路嘉言还是忍不住,在背后叫了池星燃一声。
池星燃停了下来,回头对他轻轻笑了声:“怎么了。”
路嘉言心里万千思绪,那一句”我们还是朋友吗?”却堵在了嘴边,怎么也没有办法说出来。
直到过了一两分钟,他似乎终于找到了可以聊下去的话题,一副抱歉的模样:“我在网上看到了那些新闻了,还有陆呈的事,没想到,陆呈居然是那种人……”
池星燃一直平静的脸终于泛起了一丝波澜,眼神也凌冽起来:“你不了解陆呈,他是什么样的人和你无关吧。”
见池星燃如此维护陆呈,路嘉言在惊讶的同时更多的是一股难言的嫉妒。
身为池星燃曾经最好的朋友,他了解池星燃有在意友情。
为了朋友,池星燃什么都愿意付出。
可明明,被池星燃保护的人应该是他的才对……1
路嘉言越想越嫉妒,赶紧道:“我没有别的意思,我只是觉得,陆呈的事闹的那么大,他也没有任何辟谣,那事情多半就是真的吧,我是担心你被他连累……”
池星燃不冷不热的扯了下嘴角:“我的那些照片,那些不堪的过往也是真的,陆呈不是什么好东西,我也算不上什么好人,我们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狼狈为奸,臭味相投,没有什么连累不连累的。”
这话就说的相当讽刺了,再次被池星燃打断,路嘉言彻底语塞,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半晌,晏斯野开口打断一切:“我想起来我手机好像落在房间了,你去酒店外面等我一下,我五分钟后就下来,好吗?”
“……嗯。”
池星燃点点脑袋,又对路嘉言点点头,转身走了。
晏斯野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了门口,这才转身走到路嘉言的面前。
“路嘉言,我最后警告你一次,离他远一点,别再让我看到你再来找他。否则,你过去经历的事只会再发生一遍。”
路嘉言浑身哆嗦,嘴唇苍白,战战兢兢的一个字也抖不出来。
晏斯野眼神冰冷,最后扫了他两眼,这才转身去追池星燃。
“为什么……”
路嘉言的声音在背后轻轻传来。
晏斯野停下脚步,回头看了他一眼,就见路嘉言捏紧了拳头,浑身抖的像是个筛子一样。
“为什么,你能问池星燃要一个机会,我就不可以……”
晏斯野的瞳孔慢慢收紧,眼神像是一刀薄薄的锋锐的刀片。
“你根本就不知道,我为了这次机会,付出了什么。”晏斯野一字一句:“如果你想要阿燃原谅你,就去好好弥补你的罪过,对不起是最没用的三个字,你的道歉,根本一文不值。”
“况且……”晏斯野的表情变的讥讽起来:“你是最没有资格问为什么的人。因为,阿燃从来就没有一点点伤害过你,你拿了他最多的好处,心安理得的享受着他无私的给你的一切,他完全的信任你,依赖你,可是,你却连同外人,捅了他最狠的一刀。”
他没有要为自己开脱,只是,不管是司明羽还是他晏斯野,至少他们都有个理由,可路嘉言又有什么呢,他就是一个白眼狼,无缘无故的便会冲上来咬阿燃一口。
晏斯野还要去看篝火晚会,懒得再搭理路嘉言,转身就走。
两分钟后,他就在酒店的门口看到了池星燃。
他坐在花坛边上,两只脚悬在空中一荡一荡的,白色的羽绒服,红色的围巾,让他看起来像是个胖嘟嘟的汤圆,别提有多可爱了。
“坐在这里不冷吗?”
晏斯野快步走了过去,牵起池星燃冰凉的小手。
池星燃并没有去问他到底干了什么,只是笑着解释:“这里靠海,不怎么冷的。”
“还说不冷,手都冻的这么冰。”
“是我体寒。”池星燃:“等你到了夏天就知道了,最热的那几天我的手也是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