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斯野原本就苍白的脸,更是连一点血色都没有了。
沉默了半晌,晏斯野才轻轻扯出了一丝笑:“其实他也没做错,正常人都不会觉得我还活着的,那些东西,确实没有什么用。”
见晏斯野居然还在维护池星燃,保姆又说:“她还为您注销了户口,说是死了都死了,还留着那个做什么。您刚出事一个星期不到,他就和一个男人走到特别近,那男的每天都送他回家,池先生和他总是有说有笑的。”
“后来,他又换了另外一个男人,每天都夜里才回来。我上次给池先生洗外套,还在他口袋里看到了酒店的房卡,您刚刚问我他去了哪里,他和那个男人出去旅游去了,我也不知道他去了哪里,总之这两天,他连个电话都没有打回来,也没问过孩子……”
晏斯野苍白的手指一点一点的收紧,眼眶已经染的通红,面上却依旧扯了一丝勉强的笑,声音干涩:“又不是大清朝,伴侣死了,难道还要他为我守寡吗。”
保姆:“可是……”
“好了,这些事情我都知道了。他没有做错,以后也不用再说给我听了。”晏斯野打断了保姆。
失落
保姆没想到,晏斯野对池星燃居然能护犊子到如此地步,她本意是想让晏斯野知道池星燃的真面目,可看现在晏斯野的态度,再说下去,反而是她这个“外人”不懂事了。
想到这,保姆转而问:“那,一会儿要给池先生打个电话吗。”
晏斯野摇头:“不用。”
他沉默了几秒,又补了一句:“他人在外面,我不想让他太着急,等他自己回来再说吧。”
着急……池星燃怎么可能着急。
保姆忍不住又吐槽了起来。
晏斯野却没有再说什么,拄着拐杖去了楼上。
打开卧室的房间,果然就和保姆说的那样,所有属于他的东西都消失的一干二净,那些他用心挑选的装饰品,连一点痕迹都不曾留下,只剩下空空荡荡。
他一瘸一拐的走到衣柜前,伸手打开,里面也只剩下了池星燃的衣物。
甚至,连他给池星燃买的衣服,都被池星燃扔了。
他知道阿燃恨他,如果不是他死皮赖脸的缠着阿燃,他绝对不会留在自己的身边,可看着这间空荡荡的,被抹去了他所有存在痕迹的卧室,晏斯野的心还是像被人拿刀,划开了一条深深的口子。
他不怕等,十年,二十年,只要阿燃对他重新打开心扉,再可怕的刀山火海,他都愿意跨过去。可他怕,等待他的,是永无止境的绝望。
晏斯野在床边慢慢坐了下来。
在这一刻,他的内心忽然再次剧烈动摇起来。
他是不是不应该回来。
是不是他消失了,阿燃反而会更快乐。
他是不是……真的该放下这么久以来的执念了。
……
池星燃是一天之后回来的。
当保姆把这个消息告诉晏斯野时,晏斯野激动的连拐杖都没扶稳,差点直接摔到地上去。
四个月了,他太想池星燃了。
晏斯野拄拐来到楼梯口,就见池星燃拎着行李箱,从楼下走上来。
这么久的时间,池星燃似乎和他出事前离开的样子,没有分豪变化。
晏斯野又高兴,又有点失落。
他开心池星燃在他不在的时候也一样把自己照顾的很好,却又不免在心里期待着池星燃会为他茶饭不思……
“阿燃。”
晏斯野快步走上前,随后伸手,接过池星燃手里的行李箱。
池星燃看到他,也只是微微愣了一下,随后一语不发的走进卧室。
等晏斯野跟过去,池星燃已经坐在床边,拿着手机,手指快速敲击着屏幕,似乎是在给什么人发信息。
是他新交的男朋友?
晏斯野心里微微有些发酸。
他原本对池星燃就不重要,现在池星燃有了新人,自己还能在他的心里占几分的重量。
晏斯野静静的站在卧室门口,就这么一动不动的看着池星燃用手机与那个男人联系,随后,池星燃的电话响了,他快速拿着手机,转身往阳台走。
他听见池星燃喊了对方一句“阿城”,随后玻璃门一关,将池星燃的声音彻底挡住。
在他卧床修养的那几天里,晏斯野无数次想过他和池星燃重逢的画面会是什么样子的。
高兴的,激动的……甚至是池星燃冲上来揪着他的衣领,恶狠狠的问他这几个月去哪儿了。
可他没有想到的是,池星燃一点也不关心。
他看到自己的样子,就好像自己从来没有失踪过,没有生死未卜过,就仿佛自己只是在外面出了一天的差那你平常。
失落和难受,在内心不停地翻涌,交织成一张大网,让晏斯野透不过气,鼻尖酸楚,那种说不出来的委屈感,让他下一秒似乎都能哭出来。
可他不是十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