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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9节(2 / 3)

,赶巧碰见水榭上有人邀过路的游人一块儿祭月,不少女子纷纷围了过去抢占一席之位。

一位上了岁数的老媪经过容盈身畔时回首朝她摆摆手,热情地招呼着,“小娘子一起来拜月神娘娘,给你和你家夫君祈个平安顺遂罢。”

在宫中容盈循礼制已率女眷祭月,现下本意当个围观者便好,耳闻老媪的话后,蓦然被说动了心。

于宫内,她身为皇后所祈皆为社稷国祚;于宫外,她身为人妇所祈自是和夫君息息相关,应当再拜一回月神。

“去罢。”南宫旭一眼看出容盈的想法,温和一笑,带她出宫目的就是图个开心,想做什么事情尽管去做,纵使天塌下来有他扛,看着容盈迟迟不动,他不禁玩心大起,凑近小声揶揄道:“还不走?不舍得离开夫君吗?”

“夫君倒是放手呀……”

容盈长叹一声,一手掀起幕篱露出娟娟丽容,黛眉微拢,满眼无奈,晃了晃和他紧扣的手掌,嗓音里含混着笑意。

南宫旭挑了眉,鼻腔里发出不满地轻哼,不甘不愿松了手。

哪里还像一个天子,分明是粘人精转世。

这一幕,身后扈从均看了个清楚,高澹捂嘴辛苦憋笑,不觉间涨红了脸。

秉持一个合格暗卫的严苛修养,他们是不会随便发笑,但不代表他们不会私下找无人之处窃笑。

皎月之下,清辉遍洒,又大又圆的月轮映照在水中央粼粼生光,八角水榭内置设着香案供果,一众潜心拜月神的女子整整齐齐跪于蒲席上,双手合十,静静阖目虔诚祈祷。

南宫旭遥望着容盈,眼中一泓柔情,胜过万语千言。

他为她融化了自践祚以来为己身筑起的冰冷屏障,褪去长满锐刺的坚固外壳,展开最柔软的一面去接纳。

夜凉如水,晚风徐徐,手中提的那盏兔儿灯摇摇曳曳,光影朦胧。

齐贽的目光忍不住追随过去,一眼便找到了人群中的容盈,缥碧裙裳下的纤柔身姿跪在那处,宛若孟秋时节一株亭亭初绽的芙蕖,让人的脑海中只有素雅高洁的形容词汇。

她为谁祈祷,又祈愿什么。

毋庸置疑,一切皆因圣人……

不知何时起,圣人的眼眸里好像多了光,大抵是将一个女子纳进了眼里,藏在了心底。

中秋宫宴之后,南宫旭直接和容盈住进了太液池中的瀛洲岛,一住便是数日,不曾带多余的宫人扰了清闲自在,换下燕居服,穿着坊间百姓的常服,赫然是最寻常不过的一对新婚夫妇,二人像普通夫妇一般过起莳花弄草的日子,好不畅快惬意。

而每日的朝会南宫旭照旧准时到达,散了后马不停蹄赶回瀛洲岛,令高澹和齐贽负责把平素需要批阅的奏表往返水陆呈递。

因此,省下大把时间陪伴容盈。

岛上因是仿照泸泽苑而建,皆是容盈熟悉的一应物什,很快重新找回了在夷罗山上的无虑时光,连带笑颜也越发多了起来。

有时南宫旭未归,她荡着秋千眺望水天一色,抑或素手烹茶待君归,又或是翻一翻闲书消遣。

等他回来后,便放下手头的事务跟进书房,接过高澹奉至的锦匣拿出里面的奏表,与南宫旭并肩跽坐在书案后头,启唇诵读着一字一句。

佳人相伴,语速和缓,嗓音婉转如天籁,南宫旭听得悦耳极了,倚着凭几,歪头一笑。

他不禁对自己做出的决定深感庆幸,前两天呈上的奏表积压了许多,干枯的字眼死气沉沉扎进眼里要多刺目有多刺目,委实不耐去看,正好容盈入内来送茶点,电光火石间有了主意。

央了容盈半晌,好说歹说才劝动她来读奏表,自己则负责口述处理意见,让她摹着自己的飞白书给予答复,不光效率大大得到提升,在处理一些政务上容盈还会提出建议和意见,方方面面裨益良多。

大应风气开化,女子行事本就少了很多束缚,太祖皇帝经常与其妻圣文皇后探讨政事,并不避讳,满朝文武皆知圣文皇后贤德常常规劝太祖行事。

甚至乎,某些时候他们也深受裨益,所以对后宫议政之事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直至经历一系列变故,承宗皇帝山陵崩,其皇后以天命所归为名践祚,成为了大应女帝。

改年号,迁新都,重酷吏,扩疆土,替女子开恩科,为国为民谋福祉的同时,以掌中至高无上的权利大肆屠戮子孙臣工,南宫氏的江山险些改换名姓。

自此臣工对后宫干政异常忌惮,更屡有谏言防止女子窃权乱政,殃及国本。

女子为帝确然惊世骇俗,可是南宫旭觉得只要掌控得宜,后宫之言于国于民有利尽可采纳,有时她们的才华并不逊男子,不能对女子一味抱着轻蔑敌视之意,做酸腐过头的朽木。

适逢容盈读罢一本奏表,南宫旭伸手握住她的右腕撩起缥碧色广袖,开始力道适中地按揉起来,一点点舒筋活络,抚平指间握笔印下的红痕。

方才洋洋洒洒写了一大篇,容盈初时撂下笔不觉什么,反倒是菩风揉捏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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