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庭笑着把手里的眼镜给李似然戴上。
……
薛知意洗了澡就窝在房间里的小沙发上,身上盖着毯子。
房间里很安静,只有空调制冷发出的声音。
她和老爹提过很多次这个空调有声,但是薛庭反问她哪有空调没声的。
同样的空调弟弟妹妹都不怎么听得见声音,薛知意现在看着嗡嗡响的空调,好像一直都是她太安静了。
虽然从小她性子比装高冷的弟弟和真沉稳的妹妹活泼,但是比起来她真的很少有什么娱乐的东西。
以前努力学习是她的一切,考上大学之后林冬巍是她的一切。
自从因为林冬巍的事情和父亲争执开始,她就很少再有牵动自己情绪的事情了。
因为老母亲总是阴沉沉的性格,薛知意成了年之后一直都很听话,怕李似然生气,怕自己像弟弟一样气到自己心脏不好的老母亲。所以她很少像小时候一样活泼,而是尽量减少自己的存在感,小心翼翼的和母亲相处。
回了贵州这几个月,薛知意反复的想过很多遍她和陆彦生的关系。
好朋友说她这么大个人了,没谈过恋爱没和男人亲过嘴,有个床伴有什么大不了的,难道要因为和炮友滚过床单就要和他在一起,和他结婚?那人生得多无趣啊。
她觉得好像是这么回事,所以陆彦生提出来要和她谈恋爱,薛知意觉得吃惊。
喜欢他吗?
更多的好像是……如果一开始陆彦生不强迫她,她也不会和陆彦生走到这一步。
可是现在陆彦生已经完全影响到她的思想,甚至影响到了她和林冬巍正常相处。
有个床伴确实没什么大不了的,可是这个床伴真的很没有分寸感。
没有人规定了睡过就一定要在一起的。
为什么自己会陷进这种无休止的焦虑里面。
难道她也该整点治焦虑的药吃吃?
想到这里,薛知意想起了常年吃精神药物的的老母亲。
她跳下沙发,蹦着跑去了一楼客厅。
这个时间李似然还在客厅坐着,薛庭会照旧坐在她身边。
“妈咪——”
薛知意蹦蹦跳跳的坐到李似然身边。
李似然抬起眼睛看她,推了推薛庭戴在她脸上的眼镜,“怎么了?”
“我想问问,你吃的那个治焦虑的药是什么功效啊?”
薛知意傻乎乎的看着老母亲,老母亲蹙眉,片刻才反应过来,“什么意思?”
“……呃,好奇问问。”薛知意挠挠头。
薛庭更加好奇,探过头问,“你好端端的问这个干什么。”
薛知意转转眼珠子,“我不是听说焦虑症都是想的多嘛……最近我有个朋友也说得了焦虑症,沉伯伯不是很好的医生吗?朋友让我来问问。”
李似然探究的扫视薛知意,“沉群安退休很多年了。”
“……”薛知意只好看向薛庭。
薛庭也不可能和薛知意解释李似然焦虑症怎么得的,“让你朋友去医院挂心理科。”
而且李似然查出来心脏功能不好之后也很少再吃药了,都是控制不住用一些安神静气的喷雾。
薛知意有点受打击的埋进李似然怀里,“妈咪,我真的就只是好奇嘛。”
“薛知意,我教没教过你提起别人伤疤是很没礼貌的事情。”
李似然没有说话,但是薛庭突然开口训人。
他这话让李似然冷笑两声。
笑的父女两人都有点毛骨悚然。
“你年轻时候什么样,说这话出来你不脸红?”
李似然一句话把薛庭噎死了。
薛知意窝在李似然怀里冲薛庭吐舌头。
她甚至怀疑老父亲回避这个话题是因为李似然的焦虑症和他有关系。
薛乐一从来都不喜欢薛庭,很大部分原因就是因为她觉得薛庭对李似然一直是一种控制大过爱情的情感。
李似然没有训薛知意,“跟你爸没关系。确实是有些事情我想的太多了,是我自己性格的原因。但是很多事情一旦想通了,剩下的那些焦虑的情绪无非是自己放不下而已。”
薛知意静静的听着,想了很久才问,“那这种病会遗传吗?”
薛庭捏紧了拳头看向李似然。
李似然原本就没打算瞒,“精神类疾病会有遗传的风险,如果你觉得你有发病的可能性就让沉秋秋带你去诊所做点测试题看看。”
“想太多……放不下……”薛知意默念了几回她刚刚听到的话。
其实薛庭和李似然早就能感受到,薛南风和薛乐一的性格很大一部分就是遗传了李似然,夸张的讲,都同样的有点封闭阴沉。
只有薛知意遗传到了薛庭的一点点开朗,也仅仅只是一点点。
薛庭叹了口气,没说什么。
但是直觉告诉他,薛知意这趟回去肯定遇上了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