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兴许还能一起给亦昀过个生辰。”
亦泠心想亦昀可能不是很想和你一起过生辰。
不过有他这句话,亦泠心里松快了些,松开了手。
“嗯,知道了。”
接他回北营的人已经在外面候着,也没法再逗留安抚她。
转身前,他想起什么,掏出一封信,放到了桌上。
亦泠不解:“这是什么?”
“等会儿慢慢看吧。”
说完这句话,谢衡之是真的要走了。
亦泠也没管那封信,起身想送送谢衡之。
走到了小院外,刺骨的风吹得亦泠打了个寒战。
待马车启程,亦泠才拢了拢衣襟毛圈儿,转身回屋。
刚走两步,她发觉脸上有什么冰冰凉凉的东西飘了下来。
天已经黑透了,她看不清,只伸手摸了摸脸颊。
下雪了?
亦泠回头,看着已经远去的马车,四下寂静无声,唯有雪粒纷纷扬扬。
又一阵风夹雪吹来,亦泠蓦然回神,小跑着回了屋里。
烛火下,那封神神秘秘的信还摆在桌上。
亦泠往掌心呵了两口热气,好奇地打开了信封。
徐徐展开其中信纸,上面却是亦泠完全没有料想到的字迹。
亦泠妹妹,见字如晤,展信舒颜。
-
这是沈舒方写来的信。
足足有四页,但对她这两三年颠沛流离的日子着墨不多,几句便带过。行文也随意,像是想到什么就写什么。
提起她和亦泠在上京的日子时,倒是写了很多,让回忆跃然纸上。
其实那时候亦泠和沈舒方碍着身份,无非也就是拈花弄月,闲话家常。
但或许是因为今晚赤丘突然下起了雪,离情别绪格外重,亦泠看着看着就鼻尖泛酸。
最后一页信纸上,沈舒方抱怨凌港庄潮热,太子还没忘掉以前那些臭讲究,夏日里每天须换两三次衣裳,还非要她亲手做的。
写到此处似觉有秀恩爱嫌疑,笔锋突兀一转,问亦泠如今过得可好,和谢衡之是不是孩子都该有了。
亦泠猝不及防笑出了声,抬手揉了揉眼睛。
她本想当即就提笔给沈舒方回信。
可是转念一想,沈舒方和太子如今须隐姓埋名,行踪更是不能轻易暴露,她还是等谢衡之来了,再确认能否回信。
于是她合上了信纸,将其妥帖收进了橱柜里。
转眸一瞥,看见了柜子里装着针线和布料的竹筐。
其实亦泠早就开始偷偷摸摸学做衣裳了,料子也剪好了,只是她实在不太会用针。
缝不出像秦四娘那样整齐漂亮的走线,更别提在衣襟上绣上名字,遂作罢许久。
不过……
亦泠拿出竹筐,坐到了床边。
现在连太子都能穿上沈舒方做的衣裳了。
做人不可处处攀比,但别人有的,谢衡之也得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