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廊里传来摇摇晃晃的脚步声,应该是毛利小五郎、又或者在餐桌上最后也有些喝上头的池上警官,他们停下了对话,听着那脚步声走过来。
且等着那脚步声走远再继续说。
却不想那脚步声突然停了下来,刷的一声,障子门被推开了,借着外面有些昏暗的壁灯,降谷零看到来者是毛利小五郎。
此时他已经喝的醉醺醺了,扶着门,身体有些轻微的摇晃。
“诶呀,都睡觉了啊?”他打了个酒嗝说道。
“啊……是的。”降谷零身体简直快僵成一块石头了,他朝童锐的那边看,才发现少年临时躲在了被子里。
“那个什么……结果出来了。”毛利小五郎扣了扣耳朵,走进屋子,“警方确定野本芙由失踪了。”
调查的警员很快发现野本芙由的各种记录都停滞在四十年前。
这很不正常,尤其是对方最后一段时间一直在使用医保,很明显,当时野本芙由的身体出现了问题,她自己的态度是积极治疗。
除非突然死亡,不可能做到踪迹全无。
“这样啊。”降谷零叹气道,“只要确认野本芙由当时到底得了什么病,就可以确认她是不是那位女受害者了吧。”
“嗯,是这样没错,等等,我去把消息告诉童锐。”毛利小五郎说着,就要往童锐的房间走。
“老师!”降谷零紧张道,被子下面,童锐也抱紧了他的腿。
“怎么了?”毛利小五郎回头道。
“啊,没什么,童锐应该已经睡着了,刚才我找过他,但他那边没有反应。”降谷零尝试解释道。
“这样啊。”毛利小五郎思索了一阵,“那我走了。”
“嗯,好的,老师您注意休息。”降谷零松了口气道。
没想到,毛利小五郎又顿住了脚步,“对了。”
“什么?”降谷零止住自己要扶额的举动。
“听说你和童锐昨天一起去公共卫生了?”
“啊,是的。”降谷零猜测,是不是毛利小五郎察觉到了什么。
“我说你们两个啊……”
“什么。”降谷零紧张道,他能感觉到童锐贴在他腿上,胸膛蓬乱的心跳。
“别老打架,不好。”
“……哦。”
病例
也许是酒精上头的缘故,毛利小五郎开始给降谷零科普起打架的危害。
被子下,许是等得不耐烦了,童锐直接枕在了降谷零的腿上,暗搓搓地捏着他睡裤的缝合线。
少年呼吸隔着裤子,在肌肤上印出一个带着潮气的圆,降谷零动了动腿,让下面的少年老实些。
童锐捏着降谷零被子下面的手,终于一动不动了。
“到了我这个年纪,你们就知道这些矛盾不算什么了。哈哈,还是怪我这个当老师的太有魅力了。”毛利小五郎最终总结道。
待毛利小五郎摇摇晃晃地走远,回到他自己的房间,降谷零才彻底放松下来。
“出来吧,老师走了。”他轻声道。
握着他手的少年从被子下钻了出来,他呼吸着外面的新鲜空气,顺着动作,从上至下地抱住降谷零。
“好了,松开睡觉,说不定毛利老师等一下还会回来。”降谷零推了推身上的少年。
童锐在他耳畔嘀咕道,“再让我黏一会儿。”
说着把他的手抬起,放在枕边,拇指在他的掌心转了一个圈,纤细没有骨感的手指从他的指尖穿过,与他十指相扣。
“你太黏人了。”降谷零这么说,但没再推他。
就听到童锐嗓子深处发出低笑声,也许是贴的太近,让降谷零自己的胸腔也有所共鸣。
“怎么?”
“没什么,就是,我突然想起自己的高中同学。”童锐声音里带着笑意。
“某一天,他家里突然领养了一只猫,以前他分享的都是自己的游戏战绩,直到那两三天后,他的朋友圈发的就全是他家的猫了。”
“我问他不玩游戏了吗?他告诉我自己还在玩,但感觉猫咪比游戏战绩更值得分享。”
“当时他说了一句话,当时我不理解,现在我想,我理解他的感受了。”
“什么。”降谷零感觉到脸有些热。
“嗯……他说:太喜欢了,不知道该怎么喜欢才好了。”
童锐的声音就在耳边,声音和他身上沐浴露的青苹果味道占据了降谷零的感官,虽然是被压着,降谷零却有一种飘在云端的感觉。
“真是的,不知道该怎么喜欢你才好了,好像什么都不够。”童锐懊恼地说道,他的话微微吹起降谷零耳边的碎发,清凉却像是一壶清酒,所沾染的地方,都燃起青色的火苗。
童锐又用力抱了抱,像小动物似的在他脖颈上蹭了又蹭,才恋恋不舍地移动到旁边的床榻上,期间,还一直抓着他的手。
“昨天的事情,就让毛利老师继续误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