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正总是喜欢这样,每次都总喜欢扯着人说这些,这些话,不只是生辰要说,就是过年时候也要说。
偏偏说来说去都是那些倒轱辘的话,也不晓得有什么好说。
杨水起这才明了,难怪一个又一个脸色皆不大好看,这样谁能受得了?
生辰便生辰,多欢喜的日子,非要说这些晦气的话吗……
也太压迫了人些。
萧吟从前还依萧正,无非是说些叫萧正满意的话,说便说了,反正这些话对他来说,再好说简单不过。
但今日却不知怎地,萧吟却不依,他道:“无甚好说,来年的计划,过年的时候不是已经说过了吗,今日又有何好去再说。”
谁知这话在萧正听来,便是他对他的违背,他沉了声道:“我若今日偏要你说呢。”
他又道:“从前都能说,为何今日说不得?”
“有何好说?”萧吟呵笑了一声。
“没何好说,你也要说。”
萧正妄图再在这一件事情掌控于他,妄图再用条条框框牵制住他,但萧吟已经不大会再听他的话了。
萧正的思想太过保守,人又过于执拗,他能在他娶妻一事上让步,已经是极限了,他不容许萧吟再在旁的事情反抗,他因循守旧,思想老派,控制欲强,但萧吟却截然相反。
萧吟那日同萧正争吵,他话还未说完就叫萧正一个巴掌打断,其实他想要说的是……
上位者不正,天下不宁,如此,何不……
取而代之。
他不是在说玩笑话,也不是在吓唬萧正。
眼看萧吟不管他的话,萧正就想要发脾气,却听到了下人来传话。
“大爷,皇太子来了。”
听闻此话,也没人再去管父子俩暗暗地较劲,在场之人,面色皆变。
萧吟的生辰,朱澄来做些什么?
萧正来不及追究萧吟,转头去问传话的下人,“只他一人?”
“不,皇太子妃,还有皇太子妃的妹妹也在。”
李春华……
萧吟嘴角勾起了一抹笑。
他还不曾找她,他们便先上门了。
萧正已经起身,他道:“走,出门迎人。”
皇太子临门,按照礼数,他们都要亲自迎人。
晚膳中断,一行人起身出门,出去之前,萧吟凑到了江北身边耳语吩咐了些话。
江北听后,瞳孔地震。
他惊道:“公子……当真要这样吗。”
萧吟面不改色道:“快去吧,一会晚了就赶不上了。”
听到萧吟是铁了心想要做,江北即便害怕,也只咬了咬牙就跑开了。
杨水起被陈锦梨扯着,走在萧夫人的身边,而萧正则走在最前头,只有萧煦注意到了落在最后的萧吟。
他将萧吟的举动尽收眼底。
上次的事情,萧煦已经从陈锦梨的口中得知,多半是李春华推了杨水起入水。
萧吟他想要江北去做些什么,显而易见。
他上前低声问道:“则玉,你想好了吗。”
他若要伤李春华,便是伤了皇太子妃,便是同皇太子作对。
“兄长,我不能看她受委屈。李春华推了她,我受不了。”萧吟低着头说道。
萧煦道:“她终究是皇太子妃的妹妹。”
“谁都不行。”萧吟抬头,看向了前头杨水起的背影,而后又看向萧煦认真道。
害她成了那样的又不只是昭阳,如今昭阳是疯了,那李春华呢。
一行人很快就到了门口。
萧正见皇太子等在外头,赶忙行礼,萧家一行人也都随着萧正拜礼。
朱澄见了,亲自将萧正扶了起来,他道:“阁老多礼,倒是我不问自来,叨扰了您吧。”
萧正忙道:“哪里的话,殿下实在严重。”
朱澄也没说什么,只是看向了萧吟道:“听闻今日是则玉生辰,前些时日在父皇的嘴巴里头听到了一回,便想着是父皇点我,喊我来给他送礼呢。”
萧吟面上不显,只随意同他客套了几句。
朱澄见他一副不愿多说的样子,只在心中暗哂他是恃宠而骄。
但朱澄也不曾忘记自己今日来的目的,除了景晖帝随口提了一嘴之外,亦是有着他自己的小心思。
萧吟在秋闱之中一举夺魁,如今十九年岁,将来前程不可估量,或会是下一个杨奕这般天才之流,若能将此人牢牢攥于手中,将来他岂不比他的父皇过得还要舒坦些。
为人君者,推贤让能才是正道。
即便说现下萧正偏向他们皇太子一党无疑,但朱澄还是不大放心,想要一些实际的举动将人笼络。
例如结亲。
若能和萧家结亲,便是再好不过了。
他和他攀亲家,一是看上了萧家的势,二是看上了萧吟。
将好李春阳的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