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大桥乐呵呵地摇头:那不是,我们平时特别饿的时候也没觉得干粮多香那什么,大山叔,待会能换碗汤喝吗?我用干粮跟你换!
夏大山瞄了一眼锅里的汤,算算够自家喝的还有多余,这才含蓄点头:行,但不太多,肯定不够你们每人一碗的
郑大桥摇手:没事没事,换几碗分分就够了!
其他人:敢怒,不敢言!谁让他是头儿呢!
喝汤的时候,周蕙娘突然端着碗用眼神示意夏槐跟她过去。
夏槐迷茫地端着碗,拉着瑞哥儿过去。
周蕙娘刚想开口,一低头看到瑞哥儿大大的眼睛,愣了:咋把瑞哥儿带过来了?想了想又觉得瑞哥儿还小,便接着说:槐儿,你跟娘说实话,你,这水是不是你搞出来的?
夏槐心里一咯噔,脸色没变:是我找到的,怎么了?
周蕙娘没说话,只静静盯着闺女,可惜夏槐这人太会藏情绪了。哪怕她心里慌得不行,脸上依旧淡如水。
她有些挫败地塌下肩膀,张了张嘴又闭上,想端着碗离开,又停下来拍了拍夏槐肩膀:槐儿,你想做啥就去做,身后有娘在呢!
待周蕙娘离开,夏槐才微微垂下眼帘,良久微微抬眼看向远处与众人谈笑风生的娘亲,她突然觉得在这乱世中也有那么一丝安心了。
有这样一个人,明明她的灵魂与其并无关联,可这个人在得知她有秘密后,不去探寻,反而甘心做她的后盾。
夏槐抬起头,看着黑乎乎的天空。心里最深处有什么东西在缓缓瓦解。
上苍啊,你叫她如何成为铁石心肠的人?
娘?瑞哥儿心思敏感,当即察觉到夏槐情绪有波动,忍不住扯了扯他娘的衣摆。
夏槐飞快用手指揩掉眼角那滴泪,弯腰捏了捏瑞哥儿的小脸:乖儿子,想不想吃糖?她摊开手,手心放了两颗五彩包装的糖果。
瑞哥儿的注意力瞬间被糖果夺去:好好看的糖!他很乖,没问这是哪里来的。就如同每次夏槐偷偷给他吃的那些好吃的,除了第一次问过,之后再也没问过。
夏槐没有解释,只说这是两个人之间的秘密,不希望第三个人知道。
瑞哥儿这么大的年纪,最喜欢玩这样的游戏,于是缄口不言,只埋头苦吃。
娘,这次的糖纸我可以自己保留吗?
夏槐一句不行还没说出口,一眼撞上儿子湿漉漉的眼神,那眼神太让人无法拒绝了,就好像你拒绝后他会流出珍珠似的。
夏槐这个没有生过娃的人都不忍心了,当即点头:可以,但是你要保证不许让别人看见哦?不然下次就没有好看的糖吃了!
瑞哥儿狠狠点头:好!然后伸出肉乎乎的小手:拉钩钩!
夏槐十分配合: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这是夏槐之前与瑞哥儿玩的小游戏,自打那之后,两人再说话,但凡是有承诺的,瑞哥儿都喜欢伸出小手跟她做约定。
小孩子不懂弯弯绕绕,既然承诺了,那就一定守约!
轰隆隆如闷雷般的声音突然爆发,夏槐心中一紧,下意识抱起瑞哥儿,疯狂往手推车处奔跑,嘴里大喊:快跑!是火山喷发!
火山喷发
第一个反应过来的是郑大桥,他十分果断地一口闷了碗里的汤,顾不上烫嘴,扭曲着脸吼道:快跑!
没想到郑二桥是第一个听从指令的,只见他抱着碗撒脚丫往外跑,一边跑一边回头大喊:小黑!
话音刚落,远处正焦躁不安的马群中其中一匹马竟使劲咬断缰绳,疯狂朝郑二桥奔去,而在小黑跑出去后,又有一只与小黑相似但比小黑更壮的马追随而去。
那匹马跑到郑大桥跟前才停下来,郑大桥一个翻身上马,都不用鞭打马匹,大黑如同发狂般飞奔而去。
这边,马大舍不得马车上的货物,奋力地驱使马群往前跑,可惜不是每匹马都像大黑小黑那样通灵性,不听话就算了,它们竟然像没头苍蝇似的乱窜。
眼见着马大要哭,刘峰果决朝马大那匹马的屁股上踹了一脚,于是马大嗷嗷着被马匹带走了。
刘峰看着留下的货物,又看看焦躁不安的马匹,心一狠,竟将拴马的缰绳用刀砍断。马与货物不能两全,只求一切平息后这些货物还完好无损!
做好这一切,刘峰这才策马狂奔。
此时天地间被污浊的黑气笼罩,火山喷发的熔浆不断向四处喷射,但凡被熔浆、熔岩砸中,人必死无疑。
但熔岩的喷射长度有所限制,只要反应够快,逃离危险区域,便可避免被熔岩砸伤。可火山爆发带来的不仅仅有熔岩,还有比较小的爆炸物,它们的射程更远,伤害力更大。
火山灰更是及其微小但杀伤力巨大的炸弹,它们约莫只有两毫米,却在无意中残害人的肺部,阻止人类呼吸畅通。
夏槐作为第一个反应过来的人,她一手飞快推着推车,一手从空间拿出湿了水的帕子递给瑞哥儿:瑞哥儿,用湿手帕捂住口鼻,闭上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