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的。”
那人就是个疯子,没人会比她更明白。
自从他出现的一刹那,京仪就有预感,他绝不会善罢甘休。他是那样睚眦必报的性子,两世都死在她和时瑜手上,他一定会报复的!
云鸣及时察觉她的不对劲,抚着她的肩膀,道:“殿下?”
她抬眼望着云鸣眼中一贯的淡然和悲悯,牵扯一下嘴角,想开口却只叹息一声。
四年前她便夜夜不得安宁,直到两个孩子的降临才给她些许安心,然他又如附骨之疽般紧紧纠缠,为何不肯放过她?
云鸣轻抚她的发顶,安慰道:“殿下,解铃还须系铃人。”
点点清水落在蒲团前的地面上,晕开一小片冷湿。长公主脸埋在手心,双肩颤动,指缝中泄露出两三个音节:“您……不明白的。”
旁人都不会知道她心底的秘密,不会知道在她经历过一次流产后,墨儿和糕糕对她意味着什么。
唇上还在隐隐作痛,无一不提醒着她季明决是何等的强势。她透过指缝看着地上一滩清水和大师素白的衣角,一时竟哭得微微愣怔。
四年前就该一了百了,可你偏偏要回头纠缠。本宫除了孩子便一无所有了,你别怪本宫狠心。
……
他也没料到长公主竟会如此恸哭,只好递上一方素帕。当局者迷,旁观者又何尝不是?旁人如何能指摘长公主。
长公主身边永远有无数人簇拥,她难得有这样背过旁人哭得痛痛快快的机会。云鸣大师是大苦难大悲悯,是尊静静听她无理痛哭的佛像。在法师面前,长公主可以暂时做回李京仪。
直到一方手帕都被眼泪浸湿,京仪才堪堪停下,素帕在眼角擦拭两下,哑着声音道:“叨扰大师。”两人走出佛堂,却望见不远处小石潭旁立着一人,双手一左一右地抱着孩子,正是季明决。
三人并未察觉他们的目光,墨儿正仰头看着身边那人手执小石子,轻轻松松便打出七八个水漂,眼睛里全是羡慕。